到哪了?

崔兰因正?打算掀开帘子看,萧临却像是?要被光线灼伤的?阴暗鬼怪,突然出声制止她道:“别?开。”

崔兰因:“?”

“坐好,待一会。”萧临的?声音有些奇怪。

虽不知缘故,崔兰因也陪着他安安静静坐着,还学?他把两手?相叠在膝盖上。

好像这是?什?么额外?的?礼仪训练。

过了好一会,萧临才重新开口解释道:“我还有公事处理,让景澄送你?回府。”

崔兰因关切道:“夫君的声音怎么变了?是?受寒了吗?”

萧临一顿,尽量让声音维持原样,“不是?。”

“可是夫君的声音很沙哑呀!”

“无事。”萧临不欲多说?,起身从崔兰因身侧经过,要下车去。

崔兰因扯住他的?袖子,期盼问:“今日夫君会早点回府吗?”

“……有事?”

崔兰因点点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这两天在外?面奔波劳累,又给那黑店气着了,肚子难受……”

不知何时,她的?手?又“装模作样”捂上自己的?肚子。

想拒绝,但?又不想拒绝。

萧临声音更哑了,“……好。”

崔兰因松开他的?袖子,乖乖朝他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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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徽殿。

萧临与皇帝执棋对弈。

一局完毕,皇帝探头回顾棋局,道:“今日神玉仅险胜,是?有什?么心?事?”

萧临道:“圣人日夜钻研棋谱,棋艺日渐长进,臣终有一日不敌,也非怪事。”

“我在精进,难道神玉你?就故步自封了吗?”皇帝缓缓站起身,背手?往旁边走开几步,忽然有感而发道:

“从前你?说?会为我解决世家的?问题,我信了你?,但?现在我们都知道,那不是?容易的?事。”

“圣人记错了,臣说?的?不是?“解决”而是?“改变”,臣不能帮圣人像砍掉树一样,让它,彻底消失。”萧临侧脸,看向殿外?。

“你?是?说?殿前那两棵银杏树?”皇帝在殿中踱步,挥了挥手?,似乎眼前有陈旧的?蛛网垂至眼前或是?灰蒙的?阴霾笼罩。

“它们遮住这殿堂的?光,令我眼前昏昏,目不能视。”

萧临道:“但?在夏日,它们也为圣人遮过烈阳。”

“是?吗?”皇帝回头,笑了下,并不在乎:“我不记得了。”

他是?君王,还是?一位谋逆的?狂悖之徒,理教道义?都是?狗屁。

能把“忘恩负义”说?得理直气壮。

因为他只遵循自己的?理,自己的?道。

这就是?皇帝。

这才是?皇帝。

从前那个处处受到掣肘的?“蠢货”又怎能与他相比?

“凡事都有两面,可做人不能贪心?。”皇帝背着手?,继续说?道:“既选择一方就不能再奢想另一方,有树,夏日遮阳,无树,殿堂光亮,你?看我只能选一种。”

萧临微微欠身,却没有奴颜婢色。

“圣人看得通透,臣自愧不如。”

皇帝大笑起来,随后话?锋一转,说?道:“袁四郎的?事我已听说?,上元节仇家寻仇,嗯,很老套,但?也很有意思?,那莫家小郎无权无势,背后有什?么人相助,能在闹市上把一个四肢健全?的?郎君挟持。”

“或许有人想替他想讨回个公道。”

“公道。”皇帝不置是?否,问:“神玉,你?和袁四郎没有交情,也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为什?么要给他求情?”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