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因又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小手软软握上他的?小臂,央求道:“所以还请长公子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叫我夫君知晓,我夫君他正直善良、温柔单纯,一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只要长公子肯应,盈盈一切都听长公子的,可好?”
她说的?情真意切,仿佛自己真有这么一位善良单纯还受不得打击的夫君。
萧临定定看着眼前“柔弱”的女郎。
心中既充斥着满足与畅快,又有恼怒和疑惑。
崔兰因这样究竟算是爱还是不爱她的?“夫君”呢?
他一个问题反把自己套进了一个怪圈当中。
若她不爱“夫君”,又怎会处处为他着想。
若她爱“夫君”,又为什么可以接受这样无理苛刻的?条件。
崔t?兰因不是寻常的?世族贵女,她的?想法和她口里的?话一样随机多变,让人捉摸不透。
他越想深挖,越觉得心惊。
既想知道底下的?真相,又担心自己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萧临心中百感交集。
女郎还在轻轻晃着他的?小臂,乖得像一只小猫,只是那?双闪动的?眼睛里亮着“不乖”二字。
萧临的?心又被她轻轻抓了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女郎机敏地躲开?,仿佛还不让碰。
一副“有夫之妇”的?矜持做派。
萧临一时口干,愈发心痒,决定陪她玩下去。
“……就依你所说。”
崔兰因眨了眨眼,伶俐道:“那?,我替我‘夫君’谢过长公子了?”
淮水边上一向风大,萧临提前给她准备了件大披风。
崔兰因就裹着大披风被他抱上马背。
脚蹬缰绳全给了她,萧临只是在后面坐镇。
崔兰因张了张口,又顽皮地把“夫君”二字改成“长公子”。
“长公子就不怕摔下去吗?”
她昨日骑得是公主选的?温顺母马,她趴在马背上努力朝下伸伸脚尖还是能?够到?地,就算从?马背上摔下去,也不用担心会摔死。
可长公子人高,坐骑得配得上他的?身?高,所以也格外高大……
这个高度就算是萧临掉下去也够呛。
“盈盈是担心我摔死了,就不能?给你‘夫君’加官进爵了吗?”萧临的?手在披风下环上她的?腰,“这样,你便可以放心了?”
崔兰因这时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萧临要给她准备这件大披风,因为在外面看不见他的?手放在什么地方?。
这岂不是方?便了他乱来?
崔兰因冷不丁身?上一抖,为自己后知后觉而感到?后怕。
萧临又用手臂箍紧她的?腰,低下头,贴在她脸侧,明知故问:“盈盈怎么在发抖?还冷吗?”
崔兰因的?耳朵被他弄得好痒,很想蹭一蹭,可一想到?倘若此?刻她往后靠过去,还不知道长公子又要说什么让人害羞的?话。
只好自己伸手扯了扯耳朵。
“我只是一时还不能?适应与长公子这般亲近罢了。”崔兰因嘴硬道,两?手拉住缰绳坐得笔直,一副绝不往后靠的?姿态。
萧临笑了声,最后也没多说什么,只道:“走吧。”
崔兰因松开?缰绳,两?腿轻踢马腹。
黑马抖了抖耳朵,低头打了个响鼻,放开?蹄子往前小跑起来。
在她们身?后远远跟着景澜景澄等八名侍卫,一同往北边淮水而去。
崔兰因一直紧张地攥紧缰绳,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驾驭马,安安全全到?达目的?地,可身?后的?长公子一点也不在乎安危,尽给她添乱。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