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到只有侧身对着镜子,用掌根托起才能看到的起伏,已然与同龄男孩有着肉眼可观的小差距,哪怕并没有那么明显,但也依旧限制了他的行为,小心翼翼地像是过冬藏着粮食的小老鼠。
而这一次,偷偷摸摸藏了大半青春期的秘密就被暴露在了怪物眼里。
大多数人,会将异于自己的同类划分为“怪胎”、“异类”、“畸形”,他们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审判批评,就好像自己面对的是从地缝中长出来的恶魔,而不是一个仅仅有些不同的同类。
阿舍尔惧怕这种类似中世纪的“女巫审判”。
但怪物们不一样。
比起排斥反感,他们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地欣赏,和眼底藏都藏不住的痴迷和赞叹。
太美了。
像是世所罕见的艺术品。
不愧是他们的Little Mommy,这份适配是与生俱来的注定。
第一个发现秘密的是那天凌晨为转学生洗澡的旦尔塔,柔软的皮肉经过水体的浸润开始发粉发红,对比红发男高粗糙有力的手掌,显得过于细嫩。
生长在转学生身上漂亮的身体部位杂糅了几分古怪的母性,诡异又美艳,攫取着怪物的心神。
那晚旦尔塔几乎用尽全部的克制,才拉住了大脑内马上要脱缰的疯狂。
他想把整个脸都埋进漂亮的,小妈咪的怀里。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
那副独一无二的灵魂和瓷白的身体像是藏匿在深渊中的魅魔,时时刻刻吸引着怪物们的靠近。
白天他们伪装着圣哈里斯校内风云人物的男高形象,可一旦到了夜里,诡异的藤蔓肢节尽数暴露在无外人光临的别墅内,像是地表下不断四散延伸的树根,霸占满整个走廊,然后如痴汉般守在转学生的卧室门口,时不时探进去身体的一部分,磨磨蹭蹭,节制又小心。
于是,经过了两天昏昏沉沉的精神污染消化后,阿舍尔是在某个连晨曦都不曾从天边溢出的黑夜里清醒的。
没了精神污染的大脑兴奋得厉害,像是身处一整场嗨翻天的party,阿舍尔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才慢吞吞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甫一坐直,他就看到了半开门缝间几个掩耳盗铃的怪物触肢。
阿舍尔:…
两天前的记忆翻涌,似乎是因为身体机能对精神污染的消化和适应,这一刻他竟然能在大脑内“看”到欢迎party时怪物伍拾%的模样。
巨大巍峨,不可名状。
哪怕看到过也没有办法用语言去描述。
那是人类降生至现在从未接触过的生灵,是语言和文明都无可复刻的造物。
但此刻,就是这些会激发出人类无限恐惧的怪物,正偷感很重地堵在阿舍尔的卧室门口,挤挤蹭蹭,不见最初显形时的悚然;各有各的特色,纠集地卷在一起,通过男高们的发色瞳色容貌,竟然意外地能一一对上号。
但不可更改的是眼瞳窥见便油然而生战栗。
好像整个后脑勺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
阿舍尔凝眉。
面对这样的怪物,一个脆弱的人类要怎么才能保全自己呢?
“…你注定属于我们。”
低沉的话语瞬间浮现在阿舍尔的大脑里,在短暂的注视和思考后,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果无法改变,那就接受好了。
毕竟超越人类文明的怪物,又岂能是他独自可以反抗的?大抵连逃跑都不用想了。
清醒的大脑转动着,阿舍尔问起了自己最清醒后最在意的一个问题:“…给我请假了吗?”显然,这绝对不是p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