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间点敲门而来的闯入者似乎神志并不清醒,一向冷静漠然的面孔上被另一种迷蒙的狂热填充,像是彻底揭开了白天的那层伪装,然后彻彻底底暴露出了自己对转学生的痴渴。
怎么可能不想呢?
如果可以,他想舔/遍阿舍尔的全身…
从在别墅内见到转学生的第一天开始,每一个藏匿在别墅暗处的怪物都在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的甜香,翕动的血肉、触肢从长久的寂静中醒来,彼此交换着渴求的信息。
无人的空气内是谁在一寸寸抚摸着转学生发凉的肌肤?
是他们。
是他们每一条都比空气更加无形的触须,可偏偏敏感的转学生察觉到了异样,他注定应该成为怪物的新娘。
但也正是因为晚间party时的行动,这群本以为能够克制着自己的怪物在凌晨失控了,压抑最甚的禁欲者反弹也最强烈,于是在其他男高们还勉强维持理智时,歌利亚已然变成了深夜中第一个对转学生下手的觊觎者。
庞大的阴影正在推进,吞没了阿舍尔的下肢,同时黏腻的触感也如影随形,紧紧包裹着他周遭的空气。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唇瓣都在被看不到的细微力道轻轻碰触着。
阿舍尔不动声色,他捏了捏手背,确保自己此刻是完全清醒的状态时,才冷静地问道:“…歌利亚?怎么了?”
说话间,鲜红的口腔一闪而过,让空气多了几分烈性的痴缠。
他试图表述得更加清晰,“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转学生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谁。
甚至哪怕深色的触须已经攀爬至床位,钻入被子扒拉着转学生的脚踝,他也依旧面不改色,自然地仿佛与怪物打招呼,并问对方你刚刚吃饭了么。
歌利亚歪头,眼瞳混沌,冷调的声音却在这一刻说出了完全与其性格不相符的话,“嗬…嗬嗬…妈、妈妈…孕育我。”
“…什么?”
阿舍尔一愣,对这样奇怪的要求有些无法理解。
“孕、育。”
被咬着的字眼慢吞吞掠过阿舍尔的耳道后,紧随其后的是混乱又至极的喃语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孕育孕育孕育我!
刺耳的嗡鸣瞬间轰炸在耳侧,本身就喜静的阿舍尔拒绝并厌恶一切噪音,在大脑神经弹跳至巅峰的时候,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极为无害的转学生忽然爆发出几分罕见的暴躁。
“安静!”
冷然又倦怠,语气内藏匿的反感令原本发癫的怪物瞬间收声,就连探在床上的触须也尽数收了回去。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就好像一切的生命都失去了他们原本应有的呼吸和躁动,没有任何回音,静谧到了极致后的环境不再令人舒心,反而给人一种被活埋的悚然。
阿舍尔呼吸微顿,几秒、甚至可能是几十秒的时间,他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肺部活动的声音,随后是骨骼之间的摩擦。
…好难受。
险些在寂静中迷失自我的阿舍尔陡然间被腰间的力道彻底。
变化就发生在千钧一发之际,来自歌利亚周身的深蓝色触须像是遇见了敌人般,向四周猛然炸开,而与之相对的则是热烈的深红。
是旦尔塔。
顷刻间,空间有限的卧室内被两种颜色的触须霸占,而唯一单薄的转学生则由另一双手臂紧紧捞在怀里,完全坐在了旦尔塔的臂弯之上。
“靠!我就说他会忍出事情吧!”
另一道跳脱的声音传来,慢一步的迦勒迅速冲了进来,混沌粗壮的藤蔓触须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在进入战斗状态的同时,便辅助旦尔塔共同压制着状态反常的歌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