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闪过渴望,旦尔塔摸索着抓住了虫母的手腕,然后缓缓往自己的胸膛处送。
阿舍尔:?
青年的手臂落在怪物手里,就像是一截可以被随意操控的人偶臂,半握着的手指被旦尔塔一根一根捋开,最终落在了那片血肉稀薄的胸前。
同样的动作,在从前,阿舍尔掌下的触感是饱满有力、跃动着生命力量的胸肌,放松的时候能戳进去,屏息的时候硬且有力,热腾腾的满是安全感。
但现在,他的手穿过了黏连的血丝,湿哒哒的触感包裹于指缝,最终在旦尔塔的操控下,握住了那颗可怜巴巴的心脏。
“呜呜呜!!”
阿舍尔咬着口腔里的触须想要说什么,可控制着眼前一切的始初虫种却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后颈,将人按到自己身前。
非常非常近的距离里,阿舍尔听到了旦尔塔的呢喃:
“梦里的妈妈,太温柔了。”
“您还是不够狠。”
“怎么能那么心软呢?”
“当初扎在我脖子里的注/射/器,里面应该换成毒/药才对。”
“不过就算有毒,我可能都死不彻底…太难杀了,会让妈妈很辛苦。”
“那正好,正好可以一直给妈妈玩…怎么玩都死不了,很耐玩的。”
“用刀,用鞭子,用绳子,用药,或者是用手,都可以的。”
“妈妈,您喜欢哪一个?”
“求您…选一个吧。”
这一刻,阿舍尔在始初虫种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具现化的卑微和疯狂。
矛盾中透着丝丝缕缕的瘆人。
大多数情况下,旦尔塔不是虫群子嗣里最沉默寡言的一个,但也绝对不会是话多聒噪的那一个。
在阿舍尔的记忆中,每一次旦尔塔开口的时机,说话内容的长短,似乎都是刚刚好的程度,却几乎从未有过现在这种颠三倒四又絮絮叨叨的情况。
那些浑噩之下脱口而出、近乎恐怖的喃语,惊得阿舍尔有几个瞬间都忘记了呼吸,他含着唇间的触须,口水蹭着嘴角的缝隙淌在了下巴上,晶莹莹的,有种被狼狈的漂亮。
他听到了什么?
旦尔塔叫他杀了祂?
为什么?
阿舍尔的指尖在颤抖。
而这样的颤抖很轻易地,就被缀连在旦尔塔胸膛间的丝缕血肉所感应到。
怪物以为是妈妈做出了选择。
“妈妈更喜欢用手吗?也是…这样更解气吧。”
说着,旦尔塔握着虫母的手又紧了紧,像是老师在手把手教小朋友怎么做手工,但此刻,却是怪物在教导苍白昳丽的青年如何杀死祂自己。
五根细白又漂亮的手指,被握着拢着,捏住了一半心脏的位置。
旦尔塔如同鼓励孩子自己动手的老师,轻声诱哄道:“妈妈,按下去吧;按下去,您就可以报仇了。”
报仇?
阿舍尔的大脑中朦朦胧胧闪过了什么。
但这样的线索闪得过于快速,以至于他没能真正捕捉到什么有用的。
不等阿舍尔思考出来一个前因后果,就被旦尔塔打断了思路
怪物用鼻梁蹭着阿舍尔的面颊,喃喃道:“妈妈好笨。”
祂有些无奈,“这个时候,您应该狠狠地按下去,把它当作是土块,直接捏碎就好。”
怎么可能当做是土块?那明明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啊!
阿舍尔硬撑着手指被旦尔塔往下按的劲儿,细白的指腹对于即将下陷至颤动血肉的遭遇充满了排斥。
但虫母的力气又怎么可能抵得过旦尔塔呢?
几乎只要是祂桎梏着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