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好料理,便请我想个办法这灵花灵草离了那生长之处,总归不是那么好养活。玉匣虽能保此花灵气数日不散,但到底同那初生之地不同。既然此物从你后山而来,你便想办法寻些土石放入这匣中,再交还他便好。”
闻朝自然应下。
老少二人许久不见,又重拾旧话,好好畅聊了一番,待得天光敞亮,方拱手道别。
另一头,洛水亦是一夜辗转反侧,起个大早便去爬那叩心径,爬到一半时候,便还撞见了伍子昭。
她大难临头,自是心不在焉,平日里一步三停的路,今日倒是爬得顺畅无比,甚至赶在了大半同门之前。伍子昭看了啧啧称奇,于是两人又是一番斗嘴不提。
待得上午早课经讲,她也实在没有什么心思细听,只不停望向窗外,盼着这厢事情早早过去。她这一番异状,伍子昭看在眼里,倒也没说什么,只留了个心眼,打算经讲结束再截她好好问问。
哪知洛水听讲过半,实在是熬得受不住,怕她那师父真的铁了心不见她,趁着她那大师兄为旁的师兄妹解惑,便径自寻那后门溜了出去。
洛水自是知道,闻朝事务繁忙,若非对她有几分特殊的看顾,想要见他确实千难万难。可她还是抱了些希望,寻思着今日早些时辰早早等在闻朝洞府之外,总归是能见着人的。
她在等之前,甚至给闻朝去了封纸鹤,道是为师父准备了些践行的物什什么络子、香囊、软糕,备了一大堆。事实上,她并不知道闻朝是否喜好这些事物,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隐隐知道,闻朝此人虽面上严肃,倒是很少会拒绝她的请求。
却不料,今日的情形与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她居然连闻朝的洞府都寻不见了。
早前洛水去见闻朝,虽是知道这一峰之主的居所之外自有结界布置,寻常人等非请勿入,却并未亲身体会过。
直到今日她才发现,往日从正殿之后,沿着青石路径只需走上小半盏茶功夫便能寻到的地处,却是兜兜转转走了快半个时辰也摸不着头绪那青石路倒是还在,只随处可见的只有荒草芜杂,哪有半分住人的迹象?
眼看日头渐偏,洛水转得有些受不住了,又无法可想,思来想去,便唤起了脑子中的那个鬼。
她初是喊“喂喂”,可脑中毫无动静;她无法,只得忍气软声唤起了“公子”来,然而脑子里的家伙依旧不理她,仿佛根本未醒。她又气又急,最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冷笑道:
“若你再醒不来,便也不用醒了反正我大不了被师父一剑斩了,倒是你的算盘恐怕就只能都落空了。”
“你我好歹相识一场不若你赶紧从我脑子中滚出去,好过我俩一起去死。”
说罢,她也不再继续寻那洞府,只转身朝来路走去。
可刚一抬脚,就听得脑子中有了动静。
(“你这丫头……”)脑子里的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叹息道,(“也不想想我究竟是为了谁才落得这般地步?”)
洛水不理他,继续寻那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