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那来的岂非就是青言?
洛水猛地清醒过来,心下五味杂陈。
正想着,忽闻身边刷刷两下,她左侧包着的那块肉壁就削去了一块,露出了块巴掌大的缝隙来。
洛水下意识朝外望去,却在瞧清对面的刹那不禁愣住: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仿佛是一团残破的、莹白色的茧,中间燃着一团金红色的火。
可第二眼,就很难再确定那究竟是什么,但因那白色的一团像是根本维持不住形体一般,不断散开又聚拢,像是丝絮,又像是烟气。
她甚至一时没有认出那是青言。
她想,她眼睛大概是真的出了问题,不然如何会瞧见他这般完全脱形的模样,甚至比噩梦中更可怖。
中间那团火倏然顿住,旋即猛烈颤抖起来,连同周围不成形的白雾一起,仿佛瞧见了她。
它不过稍顿,就迅速朝她游来,凝聚起无数触须显出白色藤蔓的形状。
这一瞬仿佛噩梦中的景象复苏。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就已本能地朝后缩去。
可外头的青言显然误会了她的状况。
白色的“藤蔓”猛地炸成更细的游丝,疯了似地朝她笼罩而来,还未及近前就被墨汁似散开的浓雾拦住。
“屠天工!”青言恨声道,声音来自每一根游丝的震颤,如涟漪般不断回响,“你安敢故技重施,伤我妻儿!”
老魔头一边将洛水摁回更深处,一边继续刺激他:“何为‘故技’?如何‘重施’?我与你那主上岂非是礼尚往来?从前他要送我下狱,我就助他登仙去;如今他想拿我作挡箭牌、替死鬼,我便要取了他的心头肉、骨中血,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坑死王八蛋哈哈哈哈哈哈!”
“至于你这妻儿就更是好笑老子何时动过你的人?不怪我骂你憨货,你当真还没记起来、没反应过来么?”
洛水一听这魔头说什么“妻儿”就觉大事不妙。
先前她知晓洛玉成欺瞒青言之事,已经觉得难以忍受,若换作青言本尊知晓被一直信赖的主上欺骗,又该作何心情?如此情境下,这般刺激青言到底有何好处??
她觉出这魔头不怀好意,哪里肯陪它作死,当即就要呼喊出声。
可稍一动静,就被这狡猾的魔头堵死了嘴,显然是早有预料。
这个混蛋!
洛水大怒。
死命挣扎起来,呜呜咽咽地骂他让他滚开,闭嘴,想死自己去死,不要拉她作垫背。
可这魔头哪里有半分停下的意思?
它一边催动雾气与青言缠斗,一边幸灾乐祸:“憨货,你也不好好想想、仔细想想,你孩儿究竟是怎么来的?而你又哪来的妻子?”
“你总喊洛玉成主上,可你那主上最是心狠手辣,骗你给他卖命不说,连送你的婆娘都是假的!蠢货,蠢货!哈哈哈哈哈哈”
说话间,这魔头显然用了功力。魔音入耳,洛水恨不能立刻捂住耳或者直接聋了去也好。
只是那嚣张至极的笑声不过一半,就被另一声尖啸打断。
那声音极为凄厉,恍如有铁爪于洛水脑中狠狠挠下。
洛水惨呼一声,然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也昏不过去。
肤发皆疼,喉胃皆苦,哪里都翻涌得厉害,她难受得恨不能瞬间死去。
痛苦间,一缕肉藤悄然钻入了她耳中,却并非给她堵上,而是像说悄悄话般,在她耳道内舔了舔。
“小娘子、小娘子机会来了!你方才是不是在想,就算这神兽打死了我也无妨?毕竟那外头大约已经有人等着,只要它能救你出去,横竖你不怕逃不出去。”
“……”
“不过我教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