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再望向女儿时,面上挣扎之色已然尽去。
“珊儿,”他镇定道,“莫要再胡思乱想了,等一道回去,你的身子总能养好。”
月澜珊望着侯万金额头隐隐汗意,微微一笑:“爹爹,您信不过珊儿吗?”
侯万金沉了脸:“胡说什么?”
月澜珊摇了摇头:“不,爹爹的心意,珊儿已经晓得了。既然爹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也只能告诉爹爹,从今往后,珊儿大约是再也不能同爹爹一处了”
“爹爹,他们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笃笃传来两声,仿佛十分礼貌的客人。
然不待屋内主人应门,三道模糊的白影就径直穿了门进来,立于月澜珊面前三步远处。
侯万金张口,正欲说什么,却听正中一人道:“侯楼主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侯万金果然一动不动,浑身像是被定住了般,只有一双眼死死瞪着来人,目眦欲裂。
他很快奋力转眼去看澜珊。
然月澜珊一眼都没看他,只是支着床,尽力挺直脊背,冲着正中的微微颔首:“断凶使。”
来人亦略略点头,算是回了礼。
一旁的斫星却是先笑出了声:“都这般境地了,还端着架子给谁看呢,言吉使?”
女童看了她眼,道:“我是明月楼月澜珊。”
斫星嗤笑:“你当真是被凡人骗傻了,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你不记得你那好夫君也就罢了,怎么还找了个赝品?你都晓得了这赝品一直在欺你瞒你,居然还想和他以这个身份厮守一辈子?”
月澜珊淡道:“那便是我的事了。如今你们来了,拿了东西便走罢。”
斫星“哈”了声:“说得轻巧。这凡人胆大包天,连‘命种’也敢私藏,让我们折腾了多少年?”
“我就奇怪了,这‘命种’如何能始终不见踪迹?原来是你这好爹借典仪‘成珠’,将命种同‘月精’一起,光明正大地放在眼皮子底下用,保你父女二人长命百岁不说,还泽被了一群庸人。若非你这爹贪心不足,还妄想隐瞒,终被我等捉着了尾巴,你们当真打算一直逍遥下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