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她控诉,看着她的茫然,嘴角噙着微笑,面色半分不改。
他身后的那坐白玉雕像亦用同样的表情,与他一道专注地、温和地望着她,如同看着一颗被敲去了棱角的顽石,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说得很好。”他点头,“可纵使如此,你又想怎么做呢?你真以为挑拨你我的那个,安了什么好心?”
灯火长明,如无数神佛的眼睛,与他们的目光一道,将她刺得支离破碎,从里到外皆尽涂污。
明明面前的存在凛然如仙,可她偏生嗅出了一丝腐朽的气味。
那是阴郁的、陈腐的,与那皮相完全不符的朽腐之气。
啊,看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她好糊涂。
她捂住了脸,喉咙里发出了笑声来。
初还很轻,像是啜泣一般,可后面就是越来越大声,当真是连眼泪都要笑出来。
“你说得对,很对……其实我真的很感激你。”她说,“若不是你,有些事情我可能一辈子、一辈子也想不通,想不明白你刚才说得很对……非常对……”
“你说你瞒我,是因为对我好,为了我好……你真的是为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