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哪怕一丝敷衍。
说是受人之托,可有谁会在信里为了她一句“想知晓天玄草木”,便在每一封信中都同她说上一样,仔仔细细,直到连那洞府门口的挂剑草也写了三次?
初上山时,她惦记着季哥哥、贪恋人世繁华,闻朝便总是一副颇有微词、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明月楼上,他特意来寻她,站在灯火澜珊处垂眸一笑,醉酒后,又急着想要同她一处,被她拒绝就再未多言;后来回山,他倒是不再催她勤修苦练,却总试探她对伍子昭、对青言的心意,还有那突如其来的、挂剑而去的心思
无数曾经她无法读懂的回复、于他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还有从不曾想明白、也不曾去想的举动,在这一刻突然就有了答案:
他对她有情。
他是真的想要同她在一起。
洛水一时想哭,一时又想笑。
她确实哭了,也笑了,捧着信纸抽抽嗒嗒地笑得像个傻的,手中的信纸都沾湿了,字迹洇糊成一团,仿佛此时混乱的心境。
她痴痴站了许久,半晌,方才回过点神,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