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线索合在一起，白微便有了某种猜测。

向来不近人情的祭剑闻朝动了心思自然是有趣的，只是以他这天玄掌门的身份看来，这有趣的背后却又透着几分蹊跷：

以闻朝的眼界，如何能对一个辟谷都未能成的弟子动了心思？虽然感情一事向来霸道无理，但就闻朝对天玄的意味而言，又由不得他大意。

白微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沿着墙踱步，然而没走多久，突然顿住：

先前在闻朝身上闻到过的香气突然浓郁起来，显然是刚才两人大约曾在此处驻足。

他算不上精擅香道，但嗅觉极为敏锐，自有一番天然直觉：若说先前那香味只是淡淡的，仿佛风中送来的一缕梅香，让人闻了之后就有些心口发痒的荡漾，那么到了此地，这香气就像是浸透了水的香木一般，几乎是近于露骨的冶艳了。

何以在原主离去许久之后，还有这般浓郁的气息？

白微略略抬眼一扫，便寻着了香味的源头就在靠近墙根的位置，腥红的绒毯上落了几点几不可见的深色洇痕，像是残留的水渍。

他看了一会儿，还是略略弯腰伸出手去，指尖在上面略略刮了刮，凑近鼻尖轻嗅，只一下，就舌根生津，下腹发紧。

他立刻移开了手指，却没有立刻清理，而是面无表情地注视了那沾了气味的地方一会儿，方才慢慢直起身，轻声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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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 0032 保证从明天起好好学习

这厢，洛水自然不知身后又生出了些事端。

与闻朝道别后便一眼也没有多看，招了纸鹤便朝弟子居飞去。待得纸鹤驮着她入了半空之中，左右再也瞧不见旁的人，她悬了大半天的心才终于慢慢放下，出声唤起了公子来。

“你给我的功法是不是有问题？”她开口半点也不客气，“若不是我机灵，今日就真要被师父一剑给劈了。”

那鬼回道：（“当初传你功法之时，便已说明白，先传你半部如今看来，真是半部都嫌多。”）

洛水如何听不懂他的意思？

这鬼东西本来传她半部功法就是为了吊着她，让她体会了这“变美”的效用后，好好给他办事。谁知道她修行精进极慢，倒显得后半部功法实在多余若不是他强调，说“驻颜”之效只有修了后半部功法才行，她早就撒手不管他这盗剑的破事了。

“你爱传不传，”她今日几次担惊受怕，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他阴阳怪气，心下更是不快，当即嘲了回去，“反正我也有师父了，自然有他帮我。”

（“这才刚入门半天，师父就已经叫得这般欢，”）床笫之间，公子多次见过她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当下也不生气，只继续嘲她，（“却不知你这般稀里糊涂地生香织颜下去，明日闻朝还认不认你这个徒儿。”）

“你什么意思？”洛水警觉。

（“就是字面的意思，今日生香你可有觉出不对来？”）

这是自然。

今日生香实在是惊险万分。若不是她足够机灵，大约已经香消梦醒，直接被闻朝给一剑劈了。

“我就是要问你这个，”她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开始他还在画中乖乖地听话，怎么突然就……”

（“突然就反客为主了？”）

就是这个。

洛水想起梦中人突然失控的情形，还有几分心悸。

（“你再想想，‘生香’要诀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什么？”她顺口就接了，结果又得了一声嗤笑。

洛水也不是第一次听这鬼阴阳怪气，他不愿意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