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师父”、又是醉灵又是勿怪的,哪里是想要认下两人关系的意思?
洛水自然不知,自己不过三句话,就说得面前人心凉了半边。
她许久等不到闻朝接话,只好偷偷抬眼去瞧:对面瞧着也不像生气,只是面上神色复杂,其中意味实在不是两眼就能分辨出来的。
闻朝见她目光闪烁,更确信她有心逃避。
她还是怕自己。
这个事实不咎于一盆冰水兜头而下,将方才那剖陈心意的冲动热意“滋”地一下便浇灭了。
借着酒意,她都怕得那般厉害,何况此时清醒?
眼下,他还是她师父,是天玄的祭剑使,威势积压之下,若是问她索要什么,她如何能拒绝得了?
且他还未完成季诺所托,又哪来的资格去确认她的心意?纵使眼下贸然坦诚,这般趁人之危的做法,除了让她伤心,又能得到什么答案?
他想求的是真心真意,而非违心之言。
思及此,闻朝彻底冷静下来。
“错皆在我,”他沉吟片刻道,“回山后,我自会去请无德无状之罪。待得事了,我再给你个交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