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加不通人情,完全不懂那人眼中意味如今想来,依旧无法尽解,可就在眼下、就在此刻,他恍然了悟其中一丝意味:
他舍不得他们,却已无法可想。
“……是那个疯子逼得家主不得据城而守。到了最后,为了护住整城的人,家主甚至亲自出阵同他鏖战数十日,好不容易将他重伤后,又以玉瑶……为祭,将他引入血阵之中熬了三天才擒拿下来。”
“而那一役过后,家主寿尽力竭,在废了这疯子功力后不久便也……仙解了。”
青言鲜少一次说这般多的话,然字句清晰,语气不见太多起伏,垂眸看她时,其间神色亦如平日一般平静。
可洛水依旧品出了其中怆然难平之意。
她问他:“从那以后你就一直……看着那疯子吗?”
青言点头:“那疯子修了邪法,寻常手段难以诛之。我与玉瑶曾随家主修行,学过些仙法方术,他们不在了,自然便由我来看管。”
洛水听了没有说话。
可她在这样的时候总是藏不住情绪。青言过去总是不懂她心思,然这一刻却分明瞧出了她眼中不忍。
先前的惶恐、不安、疑虑终于尽数消散。
他确信她这一刻确实是在瞧着他的,也只想着他。
青言心下柔软,宽慰她:“纵使没有此事,我亦不爱出门。那之后其实没什么太糟糕的事……除了那次贼人有备而来,封我功力。多亏有你。”
“所以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他望着她的眼,慢慢告诉她,“我觉着……那场横祸甚至可以说是……很好。”
只因为这般,我才能遇着你。
他最后一句没有说出口,可洛水却完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