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弟子错信妖孽,入得天玄之后不思进取,反修投机取巧之道。此番若非师伯明察秋毫,怕是师父这私自唤出‘温鼎真君’之事又要被瞒过。”
“所幸大错未成,师伯便已发觉。如今弟子已经知错,师伯心慈,不知可还能给弟子一个立誓改过的机会?”
“白微”点头,瞥向另外两人:“讲得不错,你们说当赏不当赏?”
温鼎真君哈哈大笑,说有什么不能赏的。
“闻朝”则轻哼一声:“那得看她最后一问答得如何。”
说罢便抓住洛水的手腕用力后扯,强迫她抬起头来。
换作之前,洛水必然是要惊叫的。
可此刻那无知之魂与她元神已分。
“她”已经能清晰地感受着两个“自己”的存在:
一个欢欢喜喜地承受着仿佛无止境的欢愉;另一个则安安静静聆听着师父与师伯的“教诲”,乖巧又懂事。
莫名和谐。
很快地,在无止无尽的空虚折磨之后,她终于获得了奖励。
……
洛水软瘫在地,眼前与脑子昏黑一片,好似刚刚逃离一出过于激烈的噩梦。
她不由自主泄出一丝轻哼,沙哑而倦怠,像一只餮足的猫。他轻笑着凑近,俯下身来在她唇上亲了亲。
“做得很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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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选自《大学·中庸》
第143章 | 0143 不安(1800珠加更)
洛水半依偎在白微怀中。
菱花手镜中,玉样的人物拈着她的梳子与头发,五指穿梭,为她梳了个同先前一模一样的斜髻。待得完毕,与她镜中对视一眼,唇角微翘。
“如何?”他问,“可还喜欢?
洛水除了麻木地点头,实在不知还能作何反应。
好消息,她活着,甚至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人怀中,任由他梳洗打扮。
坏消息,她不知道,同样的把戏这人到底还想要玩几次。
一而再,再而三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对话,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若非体内灵气充盈到过分,膝盖、喉咙、下体皆隐隐作疼,她当真会以为自己身在循环不断的噩梦之中。
想到这里,她眨了眨眼,镜中的少女亦眨了眨眼,眼神茫然,隐约还有一点不安。
许久,洛水终于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问白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白微拨弄了下簪子:“再有半个时辰便是午时为何问这个?”
他说着瞧了眼镜子,见镜中之人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白微一眼便猜了个大概:“可是担心赶不回青言前辈的洞府?”
洛水僵住,也不知到底该不该点头。
谁能想,这进入画中已是一天一夜的功夫。
白微宽慰:“你尽可放心,一会儿我便送你去他那儿。”
洛水下意识就道了声谢,听得白微“噗嗤”笑出了声,这才反应过来,登时羞恼不已。
这有什么可谢的?
罪魁祸首不就是眼前这人?
画中被磋磨许久,她如何能不知道,这人哪来的什么好心?
果然,他品了会儿她红白青不断变换的脸色,悠悠接道:“这趟送你过去,正好可亲眼瞧瞧青言前辈是如何伺候你的,为何总是那般束手束脚。”
洛水猛地咳嗽起来。
“你你你……你不是说不让青言前辈看到吗!”她大声质疑,饶是早已被磨得心若死灰,也被他这一句话给惊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