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微热的吐息就这样喷在肤上未干的血迹上,带起一阵凉意,掠得她从脖颈到后脑酥麻了一片,身子一软,不由往对方的怀里偎了进去。
“嘶……”对面猝不及防,不由倒吸一口气。
他的手本已经搭在了怀中人纤柔的腰肢上,打算推开,可被她这么软绵绵的一扑,掌下那一块竟似烫极了般,哪里还敢再碰,只得向后撑去。
洛水亦觉出不妥,想要挣开,然余光掠过纱帐上却又顿住:
原本明熠的帐面上,出现了两人交颈而卧的身影两道侧影首尾勾缠,发丝散乱,如同交缠的藤蔓与岩石一般。
洛水从脸颊到耳根都炸红了。
仿佛印证她心中猜测那般,耳边又有词幽幽念道:“……粉蝶扑面,鸳鸯交颈,狂意肆情无限……”
这厢唱腔未落,耳畔那人又闷咳了两声。只是这次大约是有了准备的缘故,到底是把那口血咽了下去,没再吐她身上。
洛水揣摩,这是自己二人演得慢了的缘故。
她是第一次完全入得陌生人的幻术之中,被逼着行动,终于体会到了几分曾经入了她梦中的那些家伙的别扭之处。
她有心寻那破解之法,只是眼下无论这是“织颜谱”还是旁的什么,总归需要先演下去,才可继续试探一番。
说到演,这妖怪到底给他们留了些脸面,外侧的纱帘上并无掀开的意思,且其上的剪影亦是同内侧的一般模样所以这出“春帐欢情”大约只需给人看那交欢之影。
可纵使如此,一想到外间情形,洛水只觉得脸颊稍褪热意又腾腾冒起。
略一耽搁,身下人似又不适闷咳起来。
洛水赶忙摒除杂念,撑着那人胸口稍稍抬起了些,低声道:“司羿哥哥,你若觉得不好,便莫要再说话了,交由我来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地撑起身子。
刚一动作,就听身下人急道:“不……不是,这位姑娘你其实不必……咳咳咳咳咳!”
洛水一听就头疼。
她自觉暗示得已经足够明白,不想这人这般呆。
不仅呆,还固执。
只听面前之人不依不饶道:“真的真的不必。且你我尚未……唔!你你你你……”
对面还想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无他,就在方才刹那,他大腿外侧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不过一下,就弄得他脸和脑子一起炸烫。
他下意识就想推她,可抬手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连胳臂也软了,一只手肘简直要撑不住,另一只手胡乱推拒,不意就触到了对方的侧脸指尖发丝细软,掌下面颊绵软滚烫,与他燥热的手掌一碰,痒意直入心尖,难受得他忍不住蜷起了手指。
可还没等他手指完全勾起,便觉指尖被一口叼住细贝似的牙尖抵在柔软的指腹处,半是威胁、半是撒娇似地压了压,以轻微的刺疼提醒他。
“司羿哥哥,别说话。”她含混道。
他终于僵住不敢再动,亦不敢再乱说话。
洛水满意了。
她强忍着不断涌向双颊的羞意,只微微侧脸,专注地看向纱帐内侧上的影子,一步一步地动作:
被叼住的手指修长劲瘦,指节分明,落在线条微丰的唇瓣里,便好似被花捕获的猎物一般。那猎物反应过来,自然是要挣扎的,她亦未有强留,只任由它仓皇而缓慢地逃遁了出去。
她重新俯下身去,这次却是落在了身下人凸起的喉结之上,惊得他不由向后仰去,想要躲避。然她只是稍一碰触,便转向了一旁,勾起了身下人原本就松垮的衣襟,再一用力,就将那薄得不堪遮物的衣料扯落了半边,露出身下人的肩部线条肌肉微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