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玹冷笑一声,明显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开始专注与眼前的棋局。
上次不慎输给了萧池,他憋闷了许久,如今自是要一雪前耻的。
待程梨和萧池从皇宫出来时已是深夜,马车里,萧池正在闭目养神。
程梨想起在太子书房萧池帮她解围的事,正准备开口道谢。
萧池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似是想起什么,转头对程梨道:“今日太子妃看了你的画,赞不绝口,竟要向我借你去东宫陪她几日,太子妃也是擅画之人,想来是想跟你切磋一二,你可愿意?”
程梨一怔,本想婉拒,但一想到萧池的出手相助,又担心若不去恐怕会影响他与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
尤其听他的意思,他好似并未一口答应,而是回来询问她一个卑微奴才的意愿。
看着萧池那带着真挚询问意味的眼神,程梨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她在心底纠结了片刻,还是开口应了下来。
“别可是了。喏,你瞧瞧那晚霞,多美啊!若是不跟你一起罚跪,我都没这眼福呢!”
程梨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朝着琳琅努了努嘴。
琳琅跟着抬头,只见缇色的梨朵犹如被点燃的火焰,细细碎碎地铺满了整个绚丽的天空,最后一丝残阳的余辉,透过碎开的红霞照在恢宏的殿宇上,有一种无可挽回的遗憾和壮美。
“美是美,不过姑娘你的心也忒大了点儿罢?这都什么时候了......”
琳琅哭丧地捶了捶腿,她可没心思欣赏这劳什子晚霞,这都不止两个时辰了,殿下怎还不叫她们起来?
程梨知她所想,望着绚烂的天空淡然开口:“琳琅啊,人生在世,即便你不想,也总免不了碰上些遭罪的事,反抗不了的咱们就得学会苦中做......”
话音未落,余光见一青一橘两个身影出现在殿门口,程梨急忙低头,轻咳一声示意琳琅跪好。
“殿下慢走。”
芳苏神情黯然地躬身行礼,本以为殿下特意来为她撑腰,晚上定会留下来过初夜,却不想......
萧怀玹径直下了台阶,缓步行至二人身边,脚步略作停顿。
程梨能感受到头顶那若有似无的视线,她垂眼盯着面前的梨锦朝靴,内心平静无波。
营地中心住的是天皇贵胄,自然是守卫森严,可她们的营帐处在边缘地带,守卫寥寥无几。
是以当夜半时分,程梨听见那声熟悉的嘶吼时,她滞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真让琳琅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她一骨碌爬起身来到琳琅床边,正准备拉她起床,就见那丫头睁大了双眼呆在那儿,想来是害怕得一晚上没睡。
正好,省得她叫了,这丫头睡着了雷都打不醒。
“姑娘!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别瞎说,还没到那时候呢。穿好衣服,跟着我。”
太子营帐内,篝火烧得正旺,晃动的火光给萧怀玹凝着冰霜的面庞平添了几分暖色。
他一言不发的看完手中的密信,随后扔进篝火中,烧成灰烬。
“殿下,那畜生又回来了,可要派人去处置?”凌煜侯在帐外,请示萧怀玹。
“无妨,药效过了,它会死的悄无声息,现下在何处?”萧怀玹黑眸紧紧盯着火盆中的灰烬,淡淡开口。
她看起来一切平常,只是时常听不到那妇人的问话。
不过恍恍惚惚却也听懂了她们的遭遇。
萧怀玹果然是扣住了孩子威胁母亲,让那妇人为他取了东西来。
这是他,他干得出来。
妇人沿途讲了一路,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没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