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上等客房,里边装饰华美,应有尽有。
她被扶着到了床榻上歇息。
程梨坐了下,婢女几人嘘寒问暖,问着她想吃什么。
程梨随便点了几个,支走了其中一个。
她在房中安等,等那小二前来。果真是如她自己所说,得寸进尺。
就真的一点不怕他?
他松开那只还搂贴在她腰身纱绫上的大手,往椅子的扶把上一搁,薄唇微扬:“有胆子做,没胆子认?”
玉扳指碰有疏沉的一声。
像是警醒。
程梨这会儿却似分外的愚顽不化,拿出了把眼一闭,什么道理也不讲的气势:“大不了妾就在陛下的床榻边打个地铺,总之,是赖着不走了,陛下实在不想看到妾,就让人把妾拖出去吧,被赶走与被拖出去无甚区别……”
这是把撒泼耍赖的本事用到他身上了?
萧怀玹眯眼:“卿卿如此,未免无赖。”
程梨不言,一只手还与人交指而勾,干脆就将五根白腻得胜若吴盐雪的春指,全然穿指插去,与他密密扣实。大有以此作镣铐,将两人捆绑在一处的意思。
萧怀玹被她的这点小动作惹得发笑。
但许是掌中的触感实在太过温柔,绵绵的,让人无从发力与之较劲,他最终摇头:“罢了,看在你兄长满纸的赤胆忠心的份上,朕就再帮卿卿一次。”
程梨终于舒坦了,一双春水的眼弯起,在绝艳的容颜上又多添两分女儿家的娇俏,一时眉目生动:“那妾到底,还要不要打地铺啊?”
萧怀玹看了一眼:“随你。”
程梨也不介意他此刻的冷淡。哼一声又笑一声,好像要把所有的情梨都让人知道:“好我来时沐洗过了,就在这里等着陛下,先替陛下试试,今夜的被褥够不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