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然而林钰却是往后一躲,捂着他的嘴不给他碰:“做什么?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呢。”

这话听着像是要翻账,李鹤鸣垂眸看了眼嘴上捂着的手,伸出舌头在她掌心舔了一下,林钰手一抖,缩着想躲,没想竟被他低头一口含住了食指指尖。

他含得松,然而林钰将手往外抽时,他又立马换了尖利的牙齿咬上来。

他生性属狼属虎,惯喜欢咬人,林钰怕李鹤鸣动牙齿,伸着手不敢动了。她微微蹙着眉心,娇声道:“你又闹我。”

林钰舟车劳顿数百里来到汲县,眼下李鹤鸣性子驯顺得不像话,轻咬着她纤细的手指亲了一下,便松开了她。

他低声问:“你是来看我,还是特意千里迢迢来训我。”

林钰抬手抚上他的脸,不答反问:“你做了什么该挨训的事吗?”

李鹤鸣动作一顿,想起自己怀里仅剩的几块碎银,有些心虚:“……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钰掏出荷包,从中取出了一张折得规整的信笺,是李鹤鸣寄给她的最后那封信。

她展开信,认真将上面他亲手写下的那句话读给他听:“萋萋,没钱了。”

学的还是他平时说话无甚起伏的语气。

李鹤鸣本来还希冀林钰从都城出发时没收到信,眼下侥幸破灭,想起自己送出去的那一千八百两,避开视线不吭声了,但手却还不肯从她腰上松开。

他在外从来威风凛然,少有处于下风不敢出声的时候,林钰扳回他的脸,直视着他得目光:“你做什么了?这样短的时间便将银子全花光了。”

李鹤鸣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当回菩萨,但他不管账,一下子挥霍出去近两千两银子,心里难免有点虚,毕竟他一年的俸禄也才百来两闲银。

别的官员放纵或是靠贪污受贿,李鹤鸣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行事,贪是没法贪,他也学不来那勾当,偶尔的奢靡之风全靠办事得力的赏赐和李家积累下的家财顶着。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了片刻,同林钰道:“不是说好给我花?”

这话算是点了火,林钰气得咬他硬比王八壳的唇:“你是三岁稚子吗?给你多少你便花多少,半点不知节俭。我给你银子,是担心你一人在外出了意外有银子顶着,没叫你全花了。”

李鹤鸣乖乖受下这一口,忍不住想吻回去,但还没碰到,便被林钰推开了:“不给亲。”

他行事稳重不假,唯独涉及钱银时估不着数,虽然需得着钱的时候不多,可一旦用起钱来,多半是挥金如土,眼都不眨一下。

就像他幼时拿本该买酒的钱去给林钰买栗子糕,成亲后本打算给林钰买两包糕点却心一热便搬空了小半家店。

林钰知他这毛病,所以眼下才会审犯人似的训他:“花哪儿了?”

李鹤鸣听她动了气,解释道:“我父亲曾有一部下名叫骆善,如今与其妻女在汲县过活。他伤了腿脚,家境贫寒,又从灾民中收养了一名婴儿,我便将钱给他了。”

林钰听得这番话,认同地点头:“自该如此。”

但骆善一家医病疗伤用的钱再加上日后生活衣食无忧,算算五百两已然足够,她问:“那剩下的呢?”

“……”

林钰不明白他怎么又沉默了下来,抱着他的腰晃了晃,催促道:“嗯?说话呀。”

李鹤鸣一身锦衣官服,却被身前矮他一个头的林钰逼得不敢开口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又心酸。

他只觉得这辈子没哪一刻为钱这么愁过,但又经不住林钰撒着娇追问,便只好老实地吐出实情:“……我给了骆善一家一千八百两。”

林钰蓦然睁大了眼,疑心自己听错了:“多少?”

李鹤鸣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