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骆善的妻子听见几人的脚步声远去,忙放下洗了一半的衣裳,甩去手上的水,快步进了房门。

她见骆善呆呆站在屋里一动不动,愁着眉眼担忧道:“那位大人来找你做什么?可是出什么事了?”

还沾着凉水的手覆上手背,骆善蓦然回过神,他看向妻子担惊受怕的表情,反握住妻子的手安抚道:“无事,只是问了两句案子的事。”

妇人擦了擦泪,心有余悸道:“你可吓死我了,那大人看着年轻,却总让人觉得害怕,我还以为你要被抓牢里去了!”

骆善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没事,放心吧,他应当不会来了。走,去看看那闹腾的小崽子,我看囡囡一个人哄不过来呢……”

第四十五章 惊喜1

李鹤鸣离开骆善家中后,又跑了一趟关押罗道章的牢狱,当真是半刻不得闲。

何三听说他来了,忧心忡忡地将笔墨未干的供词呈到了他面前。

狱中光线昏暗,李鹤鸣接过供词眯眼对着烛光看了一眼,问何三:“招了?”

“招了,两鞭下去就开了口。”何三皱眉:“但招的人不对。”

李鹤鸣看向他:“谁?”

何三抬手在身前悄悄比了个“六”,他这个“六”字比得胆寒,总觉得自己官职不保。

何三道:“上回王常中一案属下记得这位爷也牵扯在其中。”

李鹤鸣笑了一声。

何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笑搞懵了,不知道哪里惹他发笑。他有些忐忑地问李鹤鸣:“镇抚使,这还审吗?”

“为何不审?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叫他把肚子里藏的东西全倒出来。”李鹤鸣将状词递还给何三,拍了下他的肩,沉声道:“费些心,把人留住,别让无常糊里糊涂地收了。”

何三正色道:“是。”

以往这种牵扯深远的大案,李鹤鸣多会亲自负责,可这回他刚来,却是交代完立马又要走。何三下意识叫住他:“那要是……?”

李鹤鸣刚器重他两句就听得他叫唤,头也不回地淡淡道:“三岁稚子没了娘也会吃奶。你当了这么多年差还不会审人?自己拿主意。”

何三被他几句话骂得头往后一缩,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心道:这是哪只王八点了阎王窝,害得我在这儿挨骂。

心里燥归燥,但他嘴上却依旧应得快,扬起嗓子冲着李鹤鸣的背影道:“属下领命!”

李鹤鸣走出牢狱,伸手摸了摸怀里还剩着的一百两银票和几块碎银,他拿钱时爽快,眼下才发觉这一百两剩下的日子怕是不够用。

他想了想,在衙门里随便找了张桌案便提笔给林钰书了封信。

不像前几封长篇大论乱写一通,也不敢去烦林钰什么“念没念我”之类的琐碎话。

就落笔书了五个大字:萋萋,没钱了。

何三盯着罗道章等罪臣接连审了十来日,将他们肚皮里百八十年前的腌臢事都挖出来清了一遍,该招的不该招的,在一道道严刑下全都吐了个干净。

白纸黑字垒了一大摞,何三越审越心惊,这劣迹斑斑的供词都不知道该怎么呈给李鹤鸣。

李鹤鸣让何三自己拿主意,他倒当真半点没插手,趁这段时间走水路跑了几趟临县,受崇安帝的令,将附近临水一带、往年遭过水患又重建民房的县都查了一遍。

好在罗道章此等贪官污吏终是少数,临县百姓未受汲县之苦。

李鹤鸣在外风尘仆仆没日没夜奔波了十数日,回到汲县,见驿馆内外栽种的几棵梨树都开了花,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离家已是一月有余。

昨日下了半天蒙蒙春雨,湿了泥地,李鹤鸣急着办完差事,路上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洗,眼下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