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钟宴笙瞳孔一缩。

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从身后弥漫过来,苦涩的药香,冰冷的气息,像冬日落在眼皮上的一片雪。

身后的人分花拂柳而来,低沉磁性的嗓音散漫,含着几分笑意,更多的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本王在咬谁?”

死寂。

连花瓣落地的声音也仿佛可闻。

几个狗腿子吓得砰地就跪倒在地,死死埋着头不敢出声。

孟棋平却连跪也不敢,他的脖子上架着的剑,几乎贴合着肌肤,稍微一动就会割开一道口子,冰冷的寒铁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发软得几乎要瘫倒下去,却又僵硬得一动不敢动,眼睛瞪得很大,急剧地呼吸着,仿佛一只濒死的青蛙。

钟宴笙也僵住了。

背后的人穿过花丛跨了出来,帷帽落下的轻纱略显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袭模糊的鸦青色,银绣的山河飞鹤纹在日光下若隐若现,窄袖玉带,闲庭信步,不疾不徐擦过他的肩膀,驻步在他的前方。

很高。

坐在轮椅上时就显得很高了,站起来比钟宴笙想的还高,几乎高过他接近一个头,得微仰着头看。

高大的身影将钟宴笙整个人罩在了阴影里,不知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多年征伐磨练出的气势,哪怕是背对着,也极具压迫感,若是面对面,恐怕更叫人喘不过气。

他侧对着钟宴笙,颈侧不偏不倚的,落入了钟宴笙的视线。

一道暧昧情色的咬痕,明晃晃地烙在了那截无人敢觊觎的修长脖颈上,哪怕视线受限,也无比清晰。

钟宴笙脑子里嗡地一下,在无人能看到的地方,一股热意火燎似的,陡然从脖子窜到了脸上,热腾腾的。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