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王嗅出不同,与那位想为父报仇的囚澜合作,狠狠坑了一把德王。
不过也把自己坑进去就是了,这事情只要细查,安王都会暴露。
但没了囚澜先生这个人证,安王又咬死了他只是送德王一个幕僚,其他的都与他无关,所以老皇帝只是将他被贬回封地,再不得入京。
前后都说得通,但钟宴笙直觉还是有几分古怪。
听完安王这番话,萧弄面色莫测,看不出信了几分,半晌,指尖略抬了抬:“如你所愿。”
安王总是沉着的眉眼忽然就松快了一分:“本王应召回京,只为解决与裴永的旧怨,宫里发生什么,与本王并无关系,天一亮便会启程回封地。”
萧弄托着腮没说话,钟宴笙看看他,又看看安王,眨巴眨巴眼,意识到该自己说话了,才迟疑着应了声:“哦,那你下去领德王的尸首吧。”
萧弄又有点想笑了。
安王没忍住又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神清骨秀,未笑含情,乌黑的眸子极亮极亮,明透又干净。
他顿默了下,突然道:“当年陛下时常怀疑太子非自己子嗣,疑神疑鬼多年,暗中让太医明查暗查,八弟出生之时,宫里也流言蜚语,言八弟血脉不纯,他被送出宫亦有此缘由,本王也时时觉得,太子大哥与八弟真不像陛下所出,如今见到你,感觉更甚。”
八弟说的是景王。
钟宴笙只知道裴泓是因为臭道士胡说八道才被送出宫的,倒不知道还有这么段往事,怔了一下,不太明白安王突然说这个:“什么?”
安王却只是拱了拱手,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书房。
钟宴笙纳闷了会儿,转头对萧弄认真道:“我觉得安王还是很可疑。”
他从小到大受贵妃虐待、受德王欺负,忍气吞声忍耐了这么多年,跟老皇帝年轻时更像了。
看起来貌不惊人了,却冷不丁就搞个大的,把德王坑进死局,那再做出点什么,也不意外。
萧弄颔首:“我会叫人盯着他。”
安王一走,钟宴笙就忍不住开始打呵欠。
夜色已经很深,折腾一整晚,都快寅时了。
萧弄看他困得东倒西歪的,还在努力撑着眼皮,禁不住一笑,凑过去眯着眼嗅了嗅他身上温暖的香气,语气温柔:“睡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