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了。
他要是拒绝了,显得也太不知好歹了。
书案上的奏本堆得小山似的高,都是过了内阁和萧弄手的,一部分还有萧弄的批注。
看到那些熟悉的字迹,钟宴笙心里复杂,也不知是安稳多些,还是担忧更多些。
直到天色渐深,钟宴笙见老皇帝逐渐显露出了疲态,还以为老皇帝终于要把他放回去了。
哪知道老皇帝搁下奏本,冷不丁又吐出一句:“小十一与朕离散多年,朕实在不忍分别。耳间有张小床,从前住过人,今夜小十一便住在耳间,陪朕在养心殿歇下吧。”
钟宴笙差点跳起来反对,生生遏制住那种冲动,勉勉强强应了声,袖子里手指攥得发疼了,转头叫人:“冯吉,你回明晖殿,帮我取身明日换用的衣裳来。”
让冯吉回去传话也行。
冯吉在书房外守了一下午,听到钟宴笙的声音,就猜到了他的意思,哎了一声,还没转过身去,老皇帝便道:“不必那么麻烦,殿里自然准备的有。”
这是要把他和冯吉都关在养心殿了?
连冯吉都走不掉了,钟宴笙强行按下不安,略微吸了口气:“……是,多谢陛下。”
被这么一拖再拖的,他已经确定老皇帝是故意的了。
之前萧弄告诉过他,他派人追查过他的身份,被老皇帝察觉到,提前将所以线索都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