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府一带的山势连绵,烧起来的话几座山头都会烧光。”钟宴笙很认真地望着德王,慢吞吞道,“那一带的百姓足有万人,官府能一直养着这万人吗?况且山火若是蔓延到山下,伤及无辜呢?”
德王冒火了:“你……好得很啊!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钟宴笙缩回去,老老实实道:“我没有。”
德王又开始冷笑了:“既然没有法子,那你还啰嗦什么?放火烧山怎么了,晋文公还放火烧山请介子推呢!谁又敢多言什么?”
钟宴笙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抬起脑袋,小小声:“可是放火烧山一事,《史记》与《左传》中其实并无记载……”
“你!”
见钟宴笙把德王堵得说不出话,萧弄的嘴角一提,简直要笑出来。
这小东西,跟他待了一段时日,好像长进了。
在他面前嘴笨得很,调笑一句,都要羞得面红耳赤的,现在在别人面前挺能说,说得还有条有理的。
“老五。”
老皇帝不言不语地看他们争论了一阵,微笑着打断咄咄逼人的德王,叹道:“你的脾气总是如此冲动急躁,还不如小十一平和沉稳,要朕如何放心将事情交予你?”
德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老皇帝的语气,明显是一开始准备将重任交给他的意思,只是方才他一堆话下来,开始犹豫了。
德王顿时不敢再多话,脸色青红交加了一阵,低头认错:“是,儿臣也是急着为父皇分忧,往后定然多思多虑,学着十一弟,三思后行。”
后面一句是磨着牙说出来的,极为不甘。
钟宴笙有种怪异的感觉。
老皇帝先前引他在萧弄面前说了那番话,现在不会也是故意看他跟德王激发矛盾的吧……?
为什么?
钟宴笙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