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把端着热水盆子进来的冯吉吓了一跳:“小殿下,您没睡好吗?”
钟宴笙摇摇头,看冯吉要伺候他擦脸,躲了躲:“我自己来。”
梳洗完毕,钟宴笙换上冯吉准备的衣服,跟着他出了明晖殿,往养心殿去,路上冯吉看他心情不好,讨好地笑:“陛下对小殿下是顶顶真儿的好,这明晖殿离养心殿如此近,从前也只有一个人住过呢。”
钟宴笙歪头看他:“谁?”
冯吉年纪不大,模样机灵,但显然不如他干爹的嘴牢靠,眼珠溜溜左右看看,挤了挤眼睛:“就是那位。”
钟宴笙睁大了眼,无辜地望着他。
冯吉哎呀了声,压低声音:“那位,那位呀!”
钟宴笙并不能心领神会,愈发迷茫地望着他:“……”
他好讨厌这些打哑谜的人哦。
冯吉哽咽了一下,有点上火了,小碎步贴近钟宴笙,从齿间微不可闻地挤出三个字:“先,太,子。”
钟宴笙恍然大悟。
同时感到浑身不对劲。
他当然知道先太子对于老皇帝,是个不能开口的忌讳,东宫尘封多年,到现在也没人能靠近一步……那先太子住过的明晖殿,为什么要给他住?
到养心殿的时候,老皇帝已经坐在书房里等着了。
和昨日在病床上见到的样子不同,今日老皇帝似乎恢复了不少气色,不再一副行将就木死气沉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