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遮掩了他满身的痕迹,他自信任谁也看不出来,但他自己知道,也实在不愿意以这样的姿态去见父亲。
他静默在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上,惹的旁人向这边侧目的时候才意识到应该离开,却在转身的时候迎面看到了一个人。
他不认识这个人,却有着一面之缘,上一次也是在医院,他在父亲病房门口见过他,一个觉得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的人。
沈知遇此时的心情未必就比之前冷静多少,依旧想不起来,也懒得去想,可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人的肩膀却有意撞了自己,确实是有意,台阶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除非他眼瞎,否则总不至于撞到自己。
沈知遇停下脚步,回身看他。
那人也回了头,看着沈知遇的目光非但没有抱歉,还带着任谁都忽略不了挑衅:
“不好意思啊,没看到。”
沈知遇倒没见恼怒,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语气和表情一样淡:“眼科在前面那栋楼,你走错了。”
说完这句话沈知遇就迈步离开,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不知这个人对自己的敌意从哪里来,但人和人之间既然有莫名其妙的好感,也总该有莫名其妙的敌意才对。
或许这并不奇怪。
不过刚回到车里,应晏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沈知遇盯着那个名字许久,在即将挂断的时候才按下接听。
“沈总是要爽约吗?”
沈知遇看着人行道边上来来回回的行人,回他:“十分钟。”
“好。”应晏开口:“我等沈总。”
沈知遇将车子停在楼下,第一眼就看到了倚着车身打电话的应晏,大概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他表情是任谁都忽略不了烦躁,似是察觉到沈知遇的目光,他侧目看过来,对着电话那边说了两句什么就收了手机,站在那里等自己过去。
沈知遇下了车,从后备箱取了行李,走到应晏的面前站立,应晏倒是没了先前的烦躁,甚至还带了笑看他:
“我还以为沈总不会来了。”
沈知遇没说话,应晏也未曾勉强,带着他进入公寓,那是不同于之前去过应晏所在的任何一个场所,入目可及的是满室的烟火气息,只一眼沈知遇就知道这是应晏的固定居所,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安置在这里。
一个床伴一个玩物而已,何必要来这么私隐的地方。
让沈知遇觉得不安。
应晏像是未曾察觉到沈知遇的情绪转变,带他熟悉了一下各个房间:“以后除了出差,我希望你都可以住在这里,书房你随时可以用,我不会探查你公司的内幕,这点你可以放心。”
沈知遇相信应晏的保证,但他也绝对不会把工作拿回这里。
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知遇此时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了的怪异感。
予……
溪……
他和应晏这样的相处模式太怪了,他们应该像之前那样,在酒店的房间里,在他会所里,甚至是在办公室里,那才是和一个情人一个玩物该去的地方。
现在这算什么?沈知遇不明白他。
可怎么安排从来不是沈知遇说了算的。
“我已经按照应总的要求做了,应总是不是也该给赵部长打个电话?”
他这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姿态莫名其妙的让应晏有了不爽的情绪,但仔细想想似乎理所应当就该如此,沈知遇本就是为了这通电话才住进来,当然要得偿所愿才不算白白妥协。
应晏当着沈知遇的面打了电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将沈氏从这场风波中摘了出来。
“满意了?”应晏挂了电话,又随手扔开,掐着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我答应你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