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知不觉在这样的注视之下也睡了过去。
想想也确实不需要戒备什么,他在这个人的面前已经没什么可失去,可在意的了。
不知睡了多久,中途迷迷糊糊的醒来好像看到有人在给自己打针,他像是又做了场梦一直昏昏沉沉,再醒来已经是黄昏,他过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那间刑房。
他没有什么庆幸的情绪,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始终有些东西留在了那里,再也取不回来。
身体恢复了一些体力,他勉强撑着坐靠在了床头,房间不算陌生,他在这里也曾被应晏翻来覆去的折腾过,手机不知被放在了哪里,沈知遇也没有精力在这个时候去处理一些事情,他就那么看着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外,看了许久,一直到有人走入视线他才恍然回神。
不会是别人。
“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应晏依靠在落地窗的墙边,看着他。
沈知遇有些诧异自己竟然会睡了这么久,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着窗外,视线一秒都未曾在应晏的脸上停留:
“所以应总的意思是要我补回承诺给你的三天?”
应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事实上沈知遇躺在这里的三天应晏时常这么看着他,在沈知遇不知道的时间里企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些答案。
有些事情他查明白了,比如说祁莉并不是沈知遇派去房子盛身边的人,是房子盛自己又蠢又贱的主动招惹,招惹之后屁股还擦不干净,让祁莉以为遇见真爱的时候又发现自己是一颗棋子,于是开始了不甘心的报复,但可笑的事祁莉自己又没这个担当,怕招来祸事惹了房子盛,最后去找了薛群。
薛群这个项目总监的确有能力,但或许是跟着上一任领导做事用手段圆滑惯了,竟真的把视频当成了取胜的法宝,当即就答应了祁莉。
应晏不知道沈知遇知道薛群这么做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但老实说,异位而处,这么个证据送到自己的面前应晏也很难放在一边真的不用,抛开商场的事儿不说,单凭房子盛做的那些畜生事儿就活该死一百回了。
确实没必要心软。
沈知遇在这件事上不管是出于对房子盛这个人,还是对线上医疗这个项目,都没有做错什么。
可应晏对这个所谓的真相压根也没觉得意外,他原本就不是在生气沈知遇在这件事上用了手段,当时气盛,很多事情都掩盖在了表面之下,把人欺负到这个份上,泄了火气便看清了一些真实。
真实就是,与其说应晏在气沈知遇的欺瞒,不如说他在气自己。
他是一个商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商场上除了一纸合约,任何的承诺都做不得数,毕竟连合同都能违约,更何况是空口无凭,商人的话是最信不得的东西。
但他信了沈知遇,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在正式的场合谈过这件事,他们只是在一个清晨,一个衣帽间的门口,彼此都还衣衫不整的情况下聊了几句,他说自己不愿玩那些脏的手段,也希望沈知遇能够光明正大,沈知遇没正面回应,只说了一句‘我也是’他就信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当时对这三个字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他后来反思,自己是真的信了,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在房子盛几次三番让自己派人去探查一下的时候他都不曾应允,因为他相信沈知遇不会做出任何耍手段的事情来。
他竟然会这么相信一个人,几乎到了他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的地步,连他们身处的本就是一个尔虞我诈的商场都忘记了。
应晏不曾这样,即便是对从小在一个院儿里长大的朋友,他也没有到这个程度。
他生气的是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信任给了一个人,但这个人却又辜负了他。加上他本身在温柠和陈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