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治。

这本就不是一场单纯的受寒发热。

遍寻无医后,裴筠庭肉眼可见的沉寂下来,因心事重重而面容憔悴。

展昭也没好到哪去,回程的计划搁置,主子昏迷不醒,他既要稳住暗卫们,又得朝燕京递信,禀明情况。

燕怀瑾倒是醒过两回,一次安慰两句守在他床边眼眶泛红的裴筠庭,喝药后又沉沉睡去;另一次将展昭叫了进来,一再嘱咐他看护好裴筠庭,又交代些需要他去做的事,人虽然病恹恹,但好歹意识是清醒的。

如此一来,主心骨不倒,展昭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许多。

眼瞧这病总不见好,裴筠庭正与展昭商量,要不打道回姑苏,向云氏求助,总比眼下孤立无援来得好。

他统共已经病了五日,醒的时候不多,也吃不下东西,她日日忧心燕怀瑾会因此落下病根。

一切仿佛陷入僵局。

进退维谷,举步维艰。

......

......

这日裴筠庭出门,去医馆替燕怀瑾抓药。

这药虽无法将人彻底医好,到底能缓解一些高烧的症状,让燕怀瑾舒服些。昨日他又醒了一次,吃了些东西,瞧着精神许多。

裴筠庭却担心这是回光返照,心中的大石始终无法落地,某些暗自发酵的情绪即将到达顶峰。

自医馆抓好药出来,她正神游天外,忽然被一位擦肩而过的行人拦住,说道:“欸,姑娘姑娘,我就说我们是有缘人!这不,在这种地方都能遇见你呀!”

那人身着蓝色道袍,见她回头,笑嘻嘻地收回手,曾见过的玉白衣袍男子仍跟在他身后,神色淡淡,不知是不是与道士混久了,心境超脱,看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裴筠庭微张着嘴,显然没想到会在此地遇见他们。愣神的片刻,道士身后那位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白衣男子嗤笑道:“我就说,人家压根记不住你。”

“瞎说什么,姑娘一定记得贫道吧?前些日子,你我二人曾在兰陵城有过一面之缘。”

裴筠庭自然记得他是那个破布麻衣的破烂道士,还有他同样破旧的小摊。

礼貌地颔首示意后,她无意纠缠:“我记得道长,只是眼下有急事,无心与道长叙旧,还望见谅。”说罢就要走。

道士见状,忙伸手拦住她:“姑娘姑娘别走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