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握瑜兮,就连名字也有如此高雅的蕴意,与他颇为契合。

云妙瑛越想越激动,姑且把这巧合归为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眼下要如何与他说上话呢?

就说谢谢今日他救了自己,送些薄礼,聊表心意?对方会不会觉得她小题大做?

即使云妙瑛对这份堪堪萌芽的喜欢感到久久无法平息,心中却仍忐忑不已,下意识想要寻一个人来为她出谋划策。

杜箬桃是个大嘴巴,说与她听的事,不出所料第二日就能传遍姑苏各家小姐的耳朵里,即便她们是好友,在此事上,云妙瑛也万万不敢冒险;姐姐与李家那位妹妹玩得好,她是万万不敢吐露的;其他两位姐姐皆已出嫁,为着这点姑娘家家的小心思将她们叫回来,不值当;而娘亲哪有时间理会她这点小事,再说李公子的身份她还未知,万一娘亲不同意该如何是好?

这一来二去,倾诉这份暗自萌生情愫的差事,便落在了向来疼爱她的姑姑身上。

思及此,她再按耐不住内心的雀跃,将丫鬟唤进来,吩咐她立刻给姑姑递信,请她明日前来云府一叙。

天色渐晚,今夜注定无眠。

......

翌日,燕怀瑾果真消失得无影无踪,裴筠庭便也心安理得地做她的闲散客,上午去找云妨月唠唠嗑,学两手苏绣,午时睡了一个时辰,下午便没事可做了。

银儿望着自家闷闷不乐的小姐,提议出府去看看,话音刚落,就见裴筠庭摇了摇头:“月姐姐不得闲,我也不知该去哪儿逛了。且昨日燕怀瑾才吩咐我,这几日少出门,近来城中可能不太平昨日那件事你也瞧见了,日前还是待在云府最妥当。”

无奈之下,裴筠庭只好拾起今日学过的苏绣样式练练手。但愿回到燕京前,她能做出个像样的玩意。

银儿又道:“小姐,昨日我听云府的下人提过,后院有一块池子,养了不少锦鲤,很是好看,且平日没什么人去,还有许多移植过来的花卉,不如咱们去看看。”

裴筠庭想了想,欣然答应:“好,左右也无事可干,待一会儿用过膳,我就去瞧瞧。”

“好嘞,那奴婢先将斗篷给准备好,免得小姐待久了着凉。”

“你也学着燕怀瑾那套了吗?哪有那么金贵......去吧。”

膳后主仆二人问了路,径直往池子去。

那池中养有黑、红两样锦鲤,红鲤看着比黑鲤多上不少,有大有小,水中荷叶悬浮,池塘环着一座亭子,其中有一条小道贯通,铺满鹅卵石,在余晖下微微透着光,十分清爽。

出门前裴筠庭命银儿带了些鱼儿喜欢的吃食,坐在亭下,不时朝鱼儿们投食,见它们争先恐后的涌上前来,浅浅一笑。

竟是与那日云妙瑛的举动一无二致。

衣角和青丝随风中拂动,少女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论谁见了不得叹一句“画中人”。

然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眼见时辰不早,银儿为她披好斗篷,提醒道:“姑娘,该回去了。”

“好,我去瞧瞧燕怀......啧,阿兄回来了没。”

一抹月痕朦胧,只勾出了丛丛树木黝黝的黑影。

裴筠庭正要走出院子,便透过树丛假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心下疑惑,转头去望,笼着淡淡的月色,只看见一团蠕动的黑影,并不十分真切。

裴筠庭当即示意银儿莫要再往前,回身半步,压下重重疑云。

云府进了贼人?

她动作不停,脑袋转得飞快,思考赤手空拳对上土匪有几成胜算,用轻功带银儿逃跑求助又可不可行。

“银儿,你找一处躲起来,我回来之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