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年?你是觉得他打得过我,还是他敢动我?”

“燕怀瑾,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烦!”

......

裴瑶笙白日时便看出裴筠庭情绪不高,姐妹同心,她猜到裴筠庭是因为重要的时刻某个人不在而闷闷不乐。

心下一直记挂着,待帮母亲将院中事情处理完,便提着裙子找到琉璃院来。

却不想在门边见到了对着一只大烧鸡,吃得正开心的展昭与展元。

她脚步一顿,随即狐疑地朝裴筠庭房间的方向看去。

然后清楚望见月下紧紧相拥,耳鬓厮磨的两个身影。

裴瑶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卸了去找裴筠庭促膝长谈的念头,临走前对匆匆擦干净手,站起来行礼的展元二人道:“去给你们家主子送个披风,仔细莫要着凉了。”

“若是还饿,让银儿她们去厨房给你们找吃的。”

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若是两人能趁此机会,将心中想法挑明,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可惜,自家妹妹是块迟钝的小木头。

......

屋顶处,展昭送了披风,来了就走,未敢多留。

而燕怀瑾还在给裴筠庭顺毛。

他其实不大会说好听的话,从小到大,就喜欢过这么个姑娘,也独独好生好气的哄过这么一个。

只一个。

结果这人不仅不爱搭理他,还压根不知他喜欢自己。

“裴绾绾,你十五了。”

“嗯?怎么?”

“女子十五及笄,即可谈婚论嫁。”少年声线放低,略带蛊惑之意,“可曾想过要嫁与哪家郎君。”

裴筠庭认真盯他半晌,道:“反正不嫁不守时的。”

燕怀瑾颇为头疼地扶额。

母亲说得对,聪明人不与醉鬼讲道理。

他还想再与小醉鬼说些什么,侧过头去看她,却见裴筠庭双颊绯红,红唇被清酒染得潋滟,一双勾魂的桃花眼也忽闪忽闪。

那是点到为止的艳,不可方物的美。

察觉到他在看自己,裴筠庭将酒坛子举起,晃了晃:“你要喝吗?”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裴筠庭就很大方的把坛子递过去:“喏,分你一半,可别喝光了。”

燕怀瑾没动,却兀自咽了口口水。

裴筠庭见他迟迟不动,皱了皱眉,还没开口,燕怀瑾便欺身上前,将十几年人生中,第一个青涩又珍重的吻送出。

而她未说出口的话,尽数藏于贝齿间,被他吞没。

一吻则胜千言万语。

像夏日里的清酒,像冬日火炉里温得正正好的花酿。

每一滴,都令人心头颤抖。

开头初尝浅辄,两人都有些紧张,随后裴筠庭无意识勾住他的颈脖。一个动作,换来他愈加剧烈的心跳,和他的攻城略地。

裴筠庭脑中迷迷糊糊,可这酒后劲太大,眼下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唇齿间比酒还烈的,来自另一个人的存在,以及后腰温热的掌心。

燕怀瑾在她口中将未接下的醇酒尝了个尽兴。

吻毕,他耳根通红,脸也与煮熟的虾一般无二。

裴筠庭微喘着气,胸脯一浅一深地起伏,借头顶皎洁明亮的月光看他:“燕怀瑾,你怎么变成大西红柿了?”

燕怀瑾:......我迟早有天会被你气死。

......

方才的潮红与热切已如潮水般褪去。

隐忍又笨拙的告白几经流转,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

唯有她朱唇微启,喘息,长睫羽翼般轻扇,被他握在掌中,含在唇齿间的一瞬微弱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