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但我的意思是本皇子的私房钱全归你了,就当作入股,往后赚了钱,总少不了我那一份。”
“......”裴筠庭登时噎住,静默片刻,心想,照她对书院的预设,怕是五年之内都难有盈利,反要倒贴钱。
抬眸,少年的侧脸在月色照映下的侧颜如刀削般深邃锋锐,一双瑞凤眼中却饱含情感,温柔得像一潭湖水,仿佛多看片刻便会弥足深陷。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实际落在裴筠庭眼中,所有心思都昭然若揭。
以某种程度而言,哪怕是燕怀瑾自己,也无法否认裴筠庭确实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她轻声问道:“燕怀瑾,你有事瞒着我。”
“我没有。”他顺口应道。
“别骗我了。”
对视良久后,燕怀瑾在她坚定严肃的神色间败下阵来,肩膀一垮,故作懊恼道:“在你面前,还真是半点遮掩都不管用。”
子时三刻,院中吹来一缕香风,搅起阵阵溽热的躁意时,裴筠庭长睫微颤,推测大雨将至。
浮光掠影之下,掩藏着她惴惴不安的脉搏。
“......裴绾绾,我或许要带兵出征了。”
此话无异于在无声处劈下惊雷,她心头一悸,明知不可能,却仍心存侥幸道:“非去不可?”
“旁人这么想,你也会吗?”
若换作从前,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可经过傅伯珩那一遭,她是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恐惧
稍有不慎便会永远失去燕怀瑾的恐惧。
见她一言不发,燕怀瑾边拂去她鬓角的碎发边沉声道:“裴绾绾,信我。”
裴筠庭五指覆住他宽大的手掌,摸到上面因长年累月练剑和射击而生的茧,与他十指相扣。
半长不短的沉默中,她听到自己缓慢的吐息声。
燕怀瑾依旧在等待回答,裴筠庭则紧抿着唇,垂眸缄默,内心挣扎。
在来回摩挲了数次他手上的茧后,裴筠庭才长吐一口浊气,抬眸,眼中盛满易碎的月光,低声呢喃道:“燕怀瑾,去做大将军吧。”
“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看承干殿的桃花盛开。”
......
......
次日早朝,深得盛宠和拥护的三皇子出列请战,镇安侯裴照安紧随其后,圣上思虑良久,决定任命三皇子为主帅,令其支援永昌侯,坐镇关外,势必击退鞑靼等联军。朝中顿时一片哗然,质疑声此起彼伏。
身处靖国公府的裴筠庭听闻此事,实在一个头两个大,同裴瑶笙商量过后决定即刻回一趟侯府。
谁知到家才发现,府内亦是一团乱,却不是裴照安即将出征的缘故,而是因为裴长枫与裴仲寒坚持要随父出征。
永昌侯父子的事在燕京城中可谓传了个遍,眼下各大世家未满十六的郎君基本都被看得极严,为的就是阻止他们头脑发热,早早到那腥风血雨之地去送死。
老夫人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兄弟俩的鼻子道:“你们尚且年轻,往后有的是机会,何必现在去呢!傅家那小子尸骨未寒,你们也想变成他那样的下场?”
其实也怪不得她说出这番话,老夫人出身书香门第,年轻时便因老侯爷常年在外平乱饱受煎熬,如今有了孙儿,自然不希望他们步入后尘。
但兄弟二人意志坚定,即便跪在地上,脊背仍旧挺得板正,未肯松口。
老侯爷拄着拐,敲敲地面,叹道:“等你爹回来再议,现在都给我回房去!”
家主发话,其余人怎敢不从。
跪在地上的长房兄弟,以及纷纷赶来看热闹的二三房瞬间四散离去。
与此同时,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