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人低声应下她的呼唤。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她蓦然抬首,就见少年逆着月光,半倚窗台,半是心疼半是无奈地望着她,随后翻身一跃,几步便来到身前,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哭肿的眼:“哭什么,我这不是来认错了吗?”

那一刻的月色太过温柔,谁也不肯先挪开眼。

“裴绾绾,对不起。”他伸手,率先将裴筠庭拥入怀中,“是我不对,往后我不会再因为小事与你置气了,午时是我把话说得太重,对不起。”

裴筠庭埋在他肩上,两手环着他的腰,哽咽不已。

这人怎么这样,明明她也有错,偏偏他从不舍得责备她,从小到大,每次都是他先低头道歉。

温璟煦和周思年总调侃燕怀瑾太纵着她。

谁说不是呢。

“别哭了。”他轻拍裴筠庭的后脑勺,半开玩笑道,“让你阿姐和大哥知道,往后指不定要禁止我踏进镇安侯府了。”

他身上带有几分醇香的酒气。

她知道燕怀瑾不胜杯酌,顶多一坛酒就能醉。

闻着鼻尖传来的味道,他应当喝了不少,却仍不忘来找她。

“燕怀瑾。”裴筠庭戳戳他的肩膀,“你还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吗?”

他摇摇头。

“那你记得为何要来同我认错吗?”

他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