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青禾欣慰一笑:“那就好,真怕给他?添了麻烦。”
显然,他?还不知萧秋折已被撤职之事。
他?沉吟片刻,又道:“付钰书前些日子来看过我?,与我?说了许多?话?。他?自?责不已,怪自?己未能助我?脱身,反倒让我?落得如此境地。如今皇家暂撤了我?的职位,由他?顶替。他?向我?发誓,待我?伤愈后,定会将职位归还于我?。在?此期间,他?有了权柄,也能更方便为我?查清真相。”
说到此处,晚青禾眉头微蹙,似有所?思?。他?与付钰书自?幼一同长大,深知其为人?。从幼时到十八岁之前,付钰书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待人?接物?极为温和,心地善良,常助穷苦百姓,对晚家人?更是尽心尽力?。
年少时,付钰书曾多?次在?他?面前提及要?娶晚青妤为妻,可惜终究未能如愿。付钰书两年外出归来后,似乎变得更加沉稳,言行依旧谦卑,待他?们依旧和善如初。
然而,晚青禾素来清醒,虽觉付钰书为人?不错,却对其父付锦知心存芥蒂。这种不喜并非源于具体之事,而是自?幼便有的一种直觉。付锦知虽表面温善,可那双眼睛总似藏着什么,令人?难以窥透。
因此,晚青禾对付家人?始终存有戒心。可事已至此,他?一人?之力?难以扭转局面,对付钰书的善意相助,他?也只能报以一笑,心中却不敢全然当真。毕竟,他?并无确凿证据评判付钰书的人?品,故而对其所?言,也不过听听罢了。
提及付钰书,晚青妤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她轻叹一声,道:“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显然是有人?针对我?们晚家。只恨背后之人?势力?庞大,我?们一时无力?抗衡。但二哥且放心,晚家人?行事光明磊落,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你且安心养伤,其他?事暂且不必多?想。”
如今局势未明,他?们只能静观其变。皇上虽暂撤了晚青禾的职位,但后续如何处置,还需待言书堂一事查清后再作定夺。
晚青禾笑了笑,温声道:“妹妹说得是,二哥自?会安心养伤。你在?亲王府中也要?照顾好自?己。萧秋折此次能以命相救,足见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虽你们成?婚时并无感情,但既已嫁他?,便与他?好好度过后半生。你自?幼性子倔强,做事太有主见,二哥觉得,凡事都该看开些,尤其在?婚姻之中。”
“京城里的官家小姐,多?为联姻出嫁,能有几?人?嫁得心爱之人??虽世道不公,但若能扭转局面自?是最好,若不能,便要?学会变通。萧秋折待我?们不薄,若你与他?好生过日子,未必会差。”
晚青禾深知妹妹的性子,也明白在?这世道中,女子若婚姻不顺,将何其艰难。然而,感情并非支撑一切的根本,唯有真心相待,互相扶持,方能走到最后。
见晚青妤神色落寞,晚青禾又轻声道:“妹妹,人?这一生,有时候就该糊涂一些。”
头脑太过清醒,未必是好事。
晚青妤听了二哥的话?,心中一片苦涩,回想起萧秋折那双深沉而复杂的眼眸,心中更是纷乱如麻。她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二哥,攸年哥哥怎么样了?听说他?也受了伤,如今人?在?何处?”
这些日子,晚青妤只顾着二哥和萧秋折的伤势,竟将张攸年忘在?了脑后。听闻那日大火时,他?也在?场。
提起张攸年,晚青禾微微蹙眉,道:“我?也不知。自?醒来后,还未得到他?的消息。那日我?们二人?在?堂中议事,中途他?去了库房整理文书,直到大火燃起,我?都不曾见他?。当时火势凶猛,我?忙着疏散人?群,未曾留意他?的去向。他?受伤了?伤得可重?”
张攸年与晚青禾自?幼交好,当年张攸年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