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之语她不愿回应,但若再拒绝去观音庙祭拜,恐惹太妃不悦,毕竟在太妃看来,家中女眷延续后代乃天经地义之事。
晚青妤俯身行礼道:“太妃所言极是,青妤定会虔诚祭拜。”
她仅言及此,太妃已看出她心有不愿,只是为何不愿,太妃无暇深究,只求结果,她几乎不容置喙地道:“即日起,让厨房多备些滋补汤品,你与秋折皆需饮用。”
晚青妤不便反驳,心中暗自思量届时倒掉便是,遂回道:“多谢太妃。”
太妃审视她一眼,唇边勾起一抹不明笑意,又道:“这滋补汤老二家喝过不少,我瞧着挺有效,你二人定要服用,莫要辜负我一番心意。”
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晚青妤虽无奈,仍应道:“多谢太妃关照,青妤定当谨遵。”
太妃应声,欲离之际,忽驻足问道:“你与秋折如何居住?”
晚青妤一愣,未及答言,江侧妃已接口道:“太妃,听说二人分房而居, ろんぶん 一主一偏。”
太妃闻言,神色骤变,直视晚青妤。晚青妤心知其意,忙解释道:“就……就归府仓促,尚未收拾妥当,况且我久居山间,一时难以适应。”
太妃不关心其习惯,唯求子嗣,遂沉默片刻,道:“秋折回府后,你二人到我屋中,我有话要说。”
她说罢,转身离去。
晚青妤于身后恭送:“是,青妤恭送太妃。”
晚青妤立于门前,目送太妃与江侧妃出了翠玉轩,方才松了紧绷的身躯,轻拭鬓角细汗,缓步至桌前,斟了杯茶喝。
玉儿见状,笑盈盈上前,打趣道:“小姐何故羞赧至此?莫非心中有所期许?”
回府以来,晚青妤愈发觉玉儿言辞无忌,无奈叹气:“何来期许?不过脸皮薄,无言以对罢了。此事怪我思虑不周,若非如此,岂会随萧秋折归亲王府?如今倒好,仇未报,反惹一身麻烦,以后恐难脱身。”
她怎么就忘了萧秋折尚有一祖母在堂。
亲王府到萧秋折这一代,尚未有子嗣降生,而萧秋折身为嫡长子,此重任自是要落在他们肩上。
玉儿见她眉宇间愁云满布,却自个儿笑得眉眼弯弯,心想若是这对别扭夫妻能因此生情,倒也是桩美事。
遂婉言劝道:“小姐自幼长于京城,岂不知京城男儿郎何等模样?且不论相貌,但凡有些家世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甚或在外拈花惹草的,风流成性的。像如姑爷这般品性端正的,实属凤毛麟角,京城之中,恐难寻得其二。”
玉儿近来经常夸赞萧秋折,令晚青妤颇感无奈。她以帕拭面,移步门外,扯了扯唇角:“你日后少说这些,若无两情相悦,再好亦是枉然。”
玉儿紧随其后,见她眉间微蹙,不敢再多言,却正撞上方于直勾勾的目光。玉儿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门口还站着一个通风报信的。
估计今日这事很快就会传到萧秋折耳朵里。
方于见她眨眼,眼皮一跳,耳根瞬间红了。
玉儿瞧他呆愣,说了一句:“别啥都告诉你家公子。”
然后追上晚青妤,问道:“小姐要去哪里?”
晚青妤:“去探望外祖母,上次回京未得相见,她身子一向欠安,自外祖父去世后,便独居老院,我过去看看她。”
晚青妤十岁前皆是在外祖母膝下承欢,彼时外祖母对她疼爱有加,常为她烹制蜜糖酥,又常为她讲述神话故事,她对这些故事好奇不已,每每听罢皆会执笔记录。
彼时,付钰书的家恰在外祖母家隔壁,两家相邻,往来频繁,她亦是在那时与付钰书相识。
而后,她与付钰书渐熟,便开始一同聆听外祖母讲述故事,又一同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