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瞧着太子的表情,也没有多开心。”
刑台之上,付钰书与族人跪作一排。他?身形消瘦,面容枯槁,一双眸子?黯淡无光,仿佛早已失了魂魄。这一生,他?挣扎过,抗争过,却终究逃不过家族宿命。
萧秋折高踞马上,隔着重重人群与他对视。那双眼睛里,他?竟读不出怨恨,只有看破红尘的释然,与?对这世道的绝望。或许付钰书早已明白,生在这样一个家族,从来就由不得自己选择。
“萧秋折。”付钰书突然轻唤一声,声音虽轻,但?他?听?到了,“照顾好青妤, ろんぶん 别辜负她。”
这声嘱托,是付钰书此生最后的真心。他?这一生犹如一场荒唐大梦,对晚青妤的情意虽深,却终究求而不得。其实?早在两年前,他?便?已经输了,情爱之事,原就不论?对错,只看缘分深浅。
萧秋折望着刑台上的他?,心中五味杂陈。为君者,原就该斩断私情,可这一句临终嘱托,却像根刺,深深扎进了他?心里。
付家伏诛后,萧秋折与?晚青桁一同料理后事。晚青桁不时?偷觑萧秋折的神色,暗自叹息。虽他?素日不喜付钰书,可亲眼见他?身首异处,仍觉心头沉甸甸的。想起昔年在乔家大院,付钰书总爱带着新?奇书册来,众人围坐分食枣子?的光景,竟恍如隔世。
付家之事料理完毕,已是申时?三刻。萧秋折怀着沉重的心情入宫复命,正欲告退回府,却被父亲唤住。
萧敖将他?引至偏殿,命人备了酒水。萧敖亲自斟了杯酒递与?他?:“先前说?过要与?你?细说?你?母亲的事,今日正好得空。”
萧秋折虽未做好聆听?往事的准备,却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灼得五脏六腑都烧起来。
萧敖也仰头饮尽杯中酒,长叹一声,说?起了曾经之事:“当年我与?你?母亲,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与?皇后情同姐妹,我们四人常在一处吟风弄月,后来皇上与?我同时?向她表明心迹,她选择了我,说?早在初见时?便?已倾心。”
“新?婚燕尔时?,我们确是鹣鲽情深。可一年过去,她始终未能有孕,我本不在意。然你?祖母在后宫争斗半生,性子?最是强势。见我们久无子?嗣,日□□迫,后来太医诊断,原是我不能生育。”
“那时?你?母亲还宽慰我,说?多寻名医诊治便?是。谁知后来,我奉命出征三月,归来时?她却已怀胎三月。”
殿内死?一般寂静,只听?得更漏滴答。
“初闻她有孕时?,我欣喜若狂,只当是上苍垂怜。可府中突然流言四起,说?你?母亲与?我弟弟有染。我原是不信的。你?母亲那般品性,不可能做那种事情。可我那弟弟找到我,亲口告诉我,你?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你?母亲向我解释,说?她与?我弟弟并未发生关?系。我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那段时?日,当真是生不如死?。”
“那时?,我日日告诫自己莫要轻信,可我那弟弟却一次次告诉我那孩子?是他?的。”
他?冷笑一声:“多么荒唐的事。一个死?不承认,一个不停拿证据给我看。后来,你?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渐渐地,我们开始争吵。”
“我那弟弟,原是父皇最器重的皇子?。可自从染了怪病,父皇便?再不肯见他?,或许正是这般落差,让他?心绪大变,再加上他?曾经经手的事务父皇都交给了我,我还娶到了心爱的女子?。想是,他?恨透了我。”
“那时?我也想过,这或许只是他?的报复。可府中又有人出来作证,说?确实?亲眼所见过我弟弟多次寻找你?母亲,甚至他?们说?你?母亲房内时?常传出哭声。”
“后来……我们开始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