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家?皇族之中,兄弟阋墙、骨肉相残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怪他?们当时一心助王爷攻城略地,竟未防着这两位兄弟会如?此迫不及待,在这荒郊野岭布下?杀局。想?来从他?们出城追击张攸年时,这二人便已暗中尾随,伺机而动。
铁网悬于?古树之上,随风轻晃。方奇强忍眩晕,见萧家?两位公子步步逼近,强撑着笑道:“二公子、三公子,如?今皇城初定,百废待兴。不如?放了我们,一同回京整顿朝纲。届时王爷论功行赏,二位公子必得重用。”
萧絮把玩着腰间玉佩,慢条斯理道:“方侍卫倒是忠心。可惜啊,太子之位只有一个。只要大哥还在,就永远轮不到我们。”
萧郢更是直接抽出佩剑,冷着面?容对萧秋折道:“大哥莫怪我们心狠。要怪就怪你并非父亲亲生骨肉。这些年来父亲待你视如?己出,甚至将世子之位都给了你。可这江山社稷,岂能交到一个外人手中?”
此言一出,萧秋折瞳孔更是漆黑,这段时日?,关?于?他?身世的流言蜚语早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虽心中郁结,但?为助萧敖争夺皇位,他?一直隐忍不发。此刻亲耳听闻兄弟这般言语,心头泛起酸楚。
他?与父亲是否血脉相连,经年累月下?来,于?他?而言早已不再重要。这短短二十余载,他?历尽沧桑, ろんぶん 少年锐气早被世事磨平。此刻虽怒意翻涌,却只是淡淡扫了萧郢一眼,未露半分异色。
方奇却已按捺不住,厉声喝道:“二公子休得胡言,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萧郢冷笑一声,自袖中抽出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是真是假已不重要。只要大哥尚在人世,这太子之位终究与我们无缘。今日?在此了结,往后便再无后患。”
“呸!”方奇怒极反笑,“就凭你们这等宵小之辈也配觊觎储君之位?二公子可曾扪心自问,你们兄弟二人可有一星半点的真才实学?”
“放肆!”萧郢厉声冷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此胡言乱语。”
他?话音刚落,猛然欺身上前,手中匕首狠狠刺入方齐肩胛。
方齐闷哼一声,身形微晃,却仍吐了一口。
“萧郢。”萧秋折见他?伤了方齐,冷声道:“有话就说,休要伤人。”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萧郢手臂一动,那匕首已深深没入萧秋折大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萧秋折额角青筋暴起,却硬是咬紧牙关?未发一声。
萧郢却似疯魔般拔出匕首,又接连在萧秋折右肩、右胸捅了两刀。鲜血如?注,顺着铁网滴落,在枯草地上绽开?朵朵猩红。
“大哥。”萧絮摇着折扇,踱上前来,“二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若真动起怒来,只怕你今日?真要命丧于?此了。我劝你还是识相些。若你肯主动让出太子之位,二哥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萧絮是三兄弟中最善左右逢源之人。平日?里只知寻欢作乐,既不通武艺,也无心朝政。只要不波及他?的富贵闲适,这位“大哥”是死是活,他?并不在意。
萧秋折冷眼扫过萧絮,心知他?不过是在说风凉话。当下?屏息凝神,暗中蓄力,只待时机突围。
“不必与他?废话。”萧郢自幼就讨厌萧秋折,因为萧秋这些年出尽了风头,还在亲王府压得他?们不能翻身,他?早就想让这个来历不明饿兄长消失了。他?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竟直直刺入萧秋折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