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咯咯作响,沉声道:“他不敢伤你姐姐。他父母已经为他铺好了后路,此时若放他走,再难寻觅踪迹。现在,唯有与他周旋,方有一线生机。”
他也在赌,赌付钰书不敢真的?伤害晚青妤,赌自?己既能救得了晚青妤,也能活捉付钰书。
此时屋内,付钰书强压怒火,拉着晚青妤坐下。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苦笑道:“看清了吗?危急时刻,才?知张攸年待你有几?分真心。”
他还紧抓着晚青妤的?手:“青妤,这?就是人性,即便我今日难逃一死,你也需离他远些。此人步步高升,必有所图。”
这?个时候了,付钰书还能说出“人性”二?字,方不知他自?己已经把人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晚青妤只?觉得可笑,她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而他却执拗地扳过她的?肩膀,放缓了声音道:“你放心,我绝不会伤你分毫。你只?需暂且陪在我身边就好。”
晚青妤早已心如?死灰,话都懒得说了,她现在浑身冰凉,手腕都快疼得没有知觉了。
当真遇到了大事,才?能彻彻底底地看透一个人。
世上自?私的?人太多,但是自?私而不自?知的?人更多。
庆幸,她现在爱的?人不是付钰书,更不是张攸年。
此刻院中?,张攸年目光冰冷地望着二?楼的?窗户,仍在等待时机。他依旧在赌,赌付钰书对晚青妤的?情意还剩几?分,赌这?个疯子是否还存最后一丝人性。
夜风卷着树叶,山间深夜的?风还是凉的?。
双方僵持,谁都不肯退让半步。
晚青妤此刻已是神魂俱散,呆坐在桌前,泪痕斑驳的?脸上血色全无。胸口疼得近乎麻木,十指冰凉如?雪,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她木然?地望着烛火,在等着这?两个人无谓的?较量。
僵持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外?随从突然?轻叩门扉:“公?子,张攸年要见你,说要与您单独商议条件。”
张攸年终是熬不住了。
付钰书抬手搓了把脸,沉默片刻后起身,对晚青妤道:“你且在此稍会,我去去就回。”
他说罢对随从使了个眼色:“进去守着。”
随从应了一声,立即进屋守在晚青妤一旁,他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刀。
付钰书出了房间,关上房门,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