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青妤的?兄弟们, 乃至那些表亲,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之人。
张攸年便是在这群人中长大,眼见他们身着绫罗绸缎, 享用珍馐美味,而自己身为乔家大院的?下人,只能穿粗布麻衣,吃寻常饭菜。
父亲节俭度日?,一心想着攒钱为他日?后娶妻置业,以及供他读书,期望有朝一日?他能出人头地。因此,当初张攸年连几枚零花钱都没有,即便是晚青妤哭闹着要吃甜品时,他也掏不出一份酥酪的?钱。
要说他心中没有羡慕与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他自幼便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处境,明白自己将来会过怎样的?生活。因此,他格外珍惜每一个?学习的?机会,刻苦用功,从不敢奢望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用了十余载光阴,方走到今日?这一步。而这一步,并非一步登天,不过是身份上多了一层加持,令他显得光鲜了些,与那些曾经高不可?攀之人,似乎有了平起平坐的?资格。
然而,他心中自有分寸,即便如今做了官,也绝不会因这微末的?身份去强求那心心念念之人。更何?况,他深知晚青妤与萧秋折之间的?关系。
两年前,他亲眼目睹了晚青妤、付钰书与萧秋折三人之间的?纠葛,最终三人皆陷于?痛苦之中,谁也未得偿所愿。
就连晚青妤与付钰书曾经的?那份美好,也破碎殆尽。
他是从这些情爱纷争中走过来的?,深知直到如今, ろんぶん 这些情感依旧如乱麻般纠缠不清。
他明白,喜欢一个?人,并非霸道索取便能得到。毕竟,如付钰书那般优秀且执着之人,尚且未能得偿所愿,更何?况他这般身份卑微之人,又岂能轻易如愿?
对方还是京城之中,赫赫有名?且流着皇家血脉的?萧秋折。
即便强求得来,若得不到心,又有何?意义?譬如萧秋折,两年前虽得了人,可?这两年来,他可?曾得到过晚青妤的?心?若真?得了人又得了心,晚青妤又怎会在山中独居两年?
所以,只要最终能有结果,过程如何?,倒也无所谓。
找准自己的?位置,努力争取便是,或许上天垂怜,真?能得偿所愿也未可?知。
张攸年素来是个?清醒且聪慧之人,深知此时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早料到晚青妤会有这般反应。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春日?里的?风声轻轻拂过。晚青妤仍用那惊诧的?目光望着他,半晌才低声道:“你……是在说笑?吧?天色已?晚,我该回府了。”
张攸年却?抬手拦下她:“我还有话要说。”
晚青妤知晓他的?话尚未说完,可?她不愿再听,一丝一毫也不愿。她转过身来,神色郑重地对他道:“我不清楚你是否在说笑?,但这样的?话,往后莫要再提了。你如今身份不同,日?后前程似锦,自会受人敬重。寻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生儿育女,在京城立足,行善积德,为百姓谋福,将来必成一代英杰。”
“张攸年,我们是一同长大的?。这些年,我知你如何?走来。其实,我们从未将你视作乔家大院的?下人。在我们眼中,你便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你有过美好的?童年,也有过坎坷的?经历。你饱读诗书,吃苦耐劳,为人本分。人生来本是平等,除却?身份加持,并无不同。一切的?一切,皆需靠自己的?努力去换取。”
“我虽无法体会你过去的?生活,但你日?后却?能完全?体会我们曾经的?日?子。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有如你这般说笑?的??即便以你如今的?身份,也该寻个?官宦家的?小姐。你本就是个?优秀之人,日?后娶妻生子,待她好一些,夫妻和睦,日?子自然美满幸福。有些事已?然乱作一团,聪明人该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