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折直挺挺地坐着,发梢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恍若未闻,目光空洞地盯着一处。
太医叹了?口?气,伸手欲替他脱下湿透的上衣,却被?他躲开,他皱紧眉,显然不愿让太医动手。太医无奈,只得作罢,转而将他左臂的衣衫卷起,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绷带解开后?,太医见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然化脓,忍不住喊道:“您自己瞧瞧,这都成什么样子了??怎就一点不顾惜自己呢?”
萧敖闻声看去?,只见萧秋折整条手臂触目惊心,肩头还有几道陈旧的疤痕。他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眸色一沉,双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萧秋折察觉到父亲的目光,掀了?几次眼皮,最终没去?与他对视。他咬紧牙关,任由?太医为他处理伤口?。
马车停在亲王府门前,下了?车,萧敖并未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将萧秋折送至兰凤居。
父子俩一路上始终未发一言。送到兰风居门前,萧敖便转身?离开了?。
萧秋折立在原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泛起熟悉的酸楚。儿时,他独自蜷缩在漆黑的房间里,父亲也是这样转身?离开,只是这时与那时唯一不同的,是父亲背影不如曾经挺拔了?。
他踏入院中,目光落在院角那架秋千上,怔怔地望了?一会,然后?进了?房间。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坐在桌前,取出晚青妤曾经写给他的信,一封封细细翻阅。
信纸上的字迹清秀隽永,一句一句皆是刻骨铭心, ろんぶん 它们比太医上的药还要有效,他看着看着,竟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看着看着,眼眶就湿了?。
没过多久,祖母过来,先是长叹一声,随后?便是一番责备,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中既有无奈,又有心疼。萧秋折始终未发一言,只是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静静坐在桌前。祖母见他默不作声,知他心情?低落,终究不忍说,叹气离开了?。
后?来陆临匆匆赶来,进门见他安然无恙,终是松了?口?气:“你可算回来了?,真?是吓死我了?,我把整个京城能找的地方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你。你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儿?这么大的雨,你又带着伤,是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