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见卿一惊,小跑过去察看,见到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童在水中扑腾挣扎:“救我......哥哥......”
正午时分,太阳炽盛,泳池的水湛蓝透净。一个男生静静地站在池边,约莫十一二岁,却已经很高,身姿挺拔舒展。
“哥哥救我......”
男童的呼救从大到小,中间夹杂着呛水的声音,黎见卿听见都难受,而少年从头至尾无动于衷,冷淡地旁观。
仿佛那个叫他哥哥的男童的生命比蚂蚁更微不足道。
池中的动静归于微弱,黎见卿受到了惊吓,尖叫一声。
少年侧过头,看向她。太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暖金,好看得不似真人。
出现了第三个人,他冷静如初,反而黎见卿恐惧得连连后退,转身欲逃,踩着湿滑的地面,失足落了水。
冰凉的池水涌入黎见卿的口鼻,她不会游泳,在水中挣扎,大声叫着救命。
但是她不知道男生是谁,也不敢叫他的名字。
男生站在岸上,俯视着她,过了一会,他轻微皱了皱眉,走近泳池,单膝蹲下,将手递给了她。
黎见卿抓住他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浮出了水面,水滴从睫毛上落下,她对上了他的眼睛
黑沉冰冷,没有任何情绪。
黎见卿在半夜惊醒。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沁湿了后背。
梦境的每一景颜色鲜明,十分真实,如同人亲目所遇。
或许,这不是梦。
0105 截然不同
床头只剩下一个冰凉的玻璃杯,黎见卿起身,下楼去倒水。
在楼梯间遇到徐婉云,她从父亲的书房走出来:“见卿,你还没睡?”
近日陈珍身体不好,夫妻情分在,黎玠总陪着她睡在一起的。不过这不影响,深夜两三点了,他还未回房。
这样的家庭结构,何尝不是畸形呢。
黎见卿在心里叹了口气:“你不也没睡吗,有没有安眠药,给我一颗。”
“去!”徐婉云驳斥道,“小小年纪吃什么安眠药。”
母女并肩下楼,徐婉云吩咐佣人煮了两碗牛奶冰糖燕窝,黎见卿喝着,装作无意地问:“妈妈,你怎么没送我去学游泳?”
“我怎么没送?但你怕水啊,你小时候掉进水里过,你忘了?”
“是有点忘了......”
“小时候我和你爸带你去陆连陆总家做客,你掉进人家泳池里去了,被救起来后,住进医院,发了三天的烧。”徐婉云颇有感慨,“我也不懂应该评价这是福还是祸,可能你那次落水,病了一场,特别惹人心疼吧,从那以后,家里人对你的关注和疼爱就慢慢上来了。”
“落水的,是不是还有博西?”
“啊,对。”徐婉云拍了下额头,“你们两个孩子,好像还是被微之发现的。”
像残缺的拼图被补全一块,黎见卿模糊的记忆清晰了起来,她搅着燕窝粥:“妈,说起来,过几天你和博西吃个饭吧?”
徐婉云疑问:“你之前不是说没想好吗?”
黎见卿垂睫:“嗯......我现在想好了。”
*
早在春节之前,黎见卿曾央着陆微之节后陪她一起去申市看一场演唱会。
周文连机票都订好了,也联系人为她预留了内场第一排的座位。
临行前一天,黎见卿打电话过来,说有采访任务,去不了了。
几乎不会有人敢放陆微之鸽子,不过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出行计划取消了,在原定出发日的下午,陆微之和技术团队到公司附近一家餐厅吃饭,一行人经过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