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靖忠失笑道:“你以为组织会给他磕胶囊吗?”

张顺显然没get到笑点,茫然的回望他。

“――我的意思是凤四犯的不是什么大事,组织早不追究了。”于靖忠笑了笑说:“他几周前确实回过北京一次,但很快又离开了。这些组长都是纪律非常松散的,来来走走没人能管住,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确切去了哪里,只听周晖说他们吵了一架,然后凤四一个人去了‘地狱道’,去找一个叫梵罗的人。”

――去找魔尊?

张顺心里一跳,不由自主问:“周晖和我哥为什么吵架?”

于靖忠欲言又止。

张顺顿时气血上涌,无数不祥的猜测跟蹦豆似的同时跃上脑海,立刻抓着于副开始追问。大概看他得不到答案坚决不走的架势,于副没有办法,才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你不要什么事都去问周晖……当年处里都知道,是他和第六组的九尾狐组长有一段儿,被凤四当场撞见,一怒之下才走的。”

张顺瞳孔猛然张大。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处里最近变动很大,组长之间的倾轧很厉害,很多以前能信任的人现在都不能信任了。”于靖忠拍拍张顺的肩,说:“今天抽血的事,尽量先不要告诉别人,以免对佛骨抱有觊觎之心的人干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你先回去吧。”

张顺满脑子都是事,简直不知道是怎么跟于靖忠告别的,浑浑噩噩就顺着人群走出了医院。

他走在马路上,这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天气还是很热,街边三三两两路过的小情侣拿着奶茶或甜筒,打情骂俏的声音裹在风里,听得张二少简直恨不得捂上耳朵。

周晖和李湖也曾经这样手挽着手,在北京的大街上一起走过吗?

怪不得他哥要离开周晖,怪不得在H市的时候从来不搭理他两个!

张顺一想起自己曾经像信任朋友一样信任过这两人,就觉得恨不得穿越回去,狠狠扇自己俩嘴巴。

他耳朵里嗡嗡作响,只知道闷头一气乱走,连自己身边缓缓跟上一辆银色凌志都没发现。直到喇叭响了好几下才猛然回头,只见一个年轻司机正把头探出车窗:“张二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周老大叫我来接您!”

小伙子二十啷当岁,黑衬衣牛仔裤,看样子非常精干,张顺认出他叫小刘,在H市就是周晖那辆宾利车的司机。不过他现在一看到周晖派来的人就极度反感,摇头道:“不用了,你告诉我酒店在哪,我打个车自己过去就行。”

“哎哟,这可不成,您是我们处里挂了号的,哪能放您在大街上乱走。”小刘神秘兮兮的挤了挤眼睛,说:“何况咱们老大没给您订酒店,叫我带您去个好地方呢,上来您就知道!”

张顺不好跟下面的人为难,打开车门问:“去哪儿?”

二十分钟后他站在天上人间包厢门口,额角青筋一抽一抽的跳。

――还他妈真来啊!

前凸后翘的迎宾小姐替他叩了叩门,甜甜叫了声:“张二少来了!”说完退到一边,经过时还故意用柔软的身体蹭了下张顺的手臂,带起一阵香风。

张顺本来是很习惯享受这种灯红酒绿温香软玉的,但此刻只觉得气血上涌邪火升腾,心说好你个姓周的!有我哥来还敢来这种地方!不打得你祖国山河遍地血,你他妈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一把推开门,只见包厢里非常昏暗,五彩灯在房顶上不停旋转出迷离的光,酒精、香烟和种种不知名的气味搅在一起扑面而来。沙发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坐了几个人,周晖坐在正中间,看脸色明显已经喝高了,一手夹着烟在一本烫金名册上砰砰的敲。

“――老子早两天就约了你们这儿那个叫小希的,来了你他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