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后，他走出来就先对李复说：“我没跟他们做哦！”

李复顿了顿，说：“跟我说这个干嘛。”

“温弘深让我说的。”俞佑说，“他说我这么说你会高兴你高不高兴呀？”

“……”

李复忽然就觉得自己很悲哀，他扯了扯嘴角，“你说呢。”

他坐下来，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俞佑走到他身边，见他看完手机也不放到一边，握着放在腿上，看起来是不想让他坐的样子。

“后面的话也是他让我问的。”俞佑小心地问他，“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李复没说话。

“哥哥……”俞佑叫他。

“是。”李复承认了，“我是不高兴。”

这是他第一次在俞佑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委屈。

“我错了……”俞佑也不管他的手还摆在腿上了，分开腿骑着坐上去搂他，“我下次不说了，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

李复自嘲地笑笑：“你在乎这个吗？”

“哪个？”俞佑问。

“……”

眼见着李复的表情变得危险，俞佑立刻回答：“在乎，我当然在乎了，我最在乎的就是这个。”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家伙肯定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李复为自己刚才短暂的颓丧而感到羞愤妈的，明明已经知道这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他还这么矫情地想要得到这家伙的理解和抚慰，这样下去崩溃的早晚是自己啊。

他又忍不住骂温弘深，妈个逼的阴险小人，利用俞佑来打击他。卑鄙、下作……

“哥哥……”俞佑见他又阴沉着脸不讲话，心里毛毛的。

没想到李复只是抱了下他，说：“没什么，我现在好点了……你先去上课吧。”

“哦。”

俞佑稀里糊涂逃过一劫，拿着出院证明去教室。

这时候正好是下午的大课间，不过高三学生一般都不出去自由活动的，俞佑到教室的时候，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在位置上坐着写作业。

他刚走进去，就感到不少人抬头看自己，眼神都跟从前不一样，又明显又好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他立刻偷偷去问穆宁：“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穆宁看他一眼，拿过他放在桌上的单子，“这是？出院小结……脑部受创引起的间歇性昏迷？”

“嗯，医生说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

穆宁表情凝重起来：“这个月已经第二次了，这个频率，看起来问题很严重。”

“不严重的，”俞佑满不在乎地说，“其实我昏迷的时候就像做梦，一点也不难受。而且我本来可以不用昏的，就是忘记早点醒过来了。下次不这样就好了。”

“……”算了，穆宁放弃询问，低头继续去看出院小结。

桌子里东西都理得整整齐齐的，俞佑按照课表把下节课要上的课本拿出来后，到处翻了翻，结果巧克力没翻到，倒是翻到底下压着的一叠试卷，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怎么这么多啊！”

“先写，不会的空着。”穆宁头也不抬。

几分钟后，穆宁把出院小结看完，松了口气。虽然俞佑随时随地昏迷且昏迷时间很长，看起来症状很严重，但他两次昏迷期间，身体各项机能都很正常，醒后的交流能力和记忆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所以医生在最后写的建议还是挺乐观的，只让俞佑静养，少做剧烈运动，以及注意保护好头部。

他放下单子，看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对俞佑说：“好了，那我们来谈谈。”

“嗯？”俞佑才刚在每张卷子上写好名字和学号，一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