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故意捉弄。
“仅仅是手。”贺砚舟靠过去,声音含笑地吻着她耳后:“朱序,能耐呢?”
朱序闭了闭眼,几乎哀求的声音:“……先去洗澡吧,可不可以?”
片刻:“好。”
只听“嗒”一声响,像是一个嘬得很紧的瓶塞被拔出,地上滴答两滴。
贺砚舟又是一声低笑。
朱序目光幽幽,下一秒,被他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在如细雨般的温热水流中,他开始了。
整个过程并不顺利,因为日久生疏,朱序正神经紧绷如临大敌,却听他低缓的笑声漾在耳后,痛诉自己是如何的寸步难行。
朱序努力调整适应,换来他正面反面不加怜惜,她如愿成为一搜小船,在巨浪翻涌的深海中起伏、颠簸。
她无助也渴望,说了一些出格的话,发出一些陌生又几近崩溃的声音,时而要求,时而求饶……
也许把一切荒唐行径怪罪在那杯酒上,方可以心安理得承受此刻的欢适。
熬到结束时,她感觉嗓子已经干哑得难受。
贺砚舟将她抱出浴室,安置在卧室的大床上。
床品是墨蓝色天丝材质,她蜷缩在上面,不加遮掩,恰如夜空中那枚散发着珠光白的月牙。
贺砚舟眸色暗了暗,没料到自己如此失控。
今晚确实不在他计划之内,但他也没纯情到拒绝的程度,何况她是他心仪且有深入发展意向的女人,他求之不得。
贺砚舟喂给她一些温水,再次欺身。
厅内的照明已经被他调至最暗,淡淡月光顺着落地窗光明正大地闯进来,窥见这一室旖旎。
中途,忽然砰一声响,天光乍亮,一枚直径约750米的礼.花.弹作为开场,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
房间亮如白昼。
贺砚舟停了停,“朱序,转头。”
朱序的脸埋在被子里,她腹部下面被垫了两个枕头,艰难转头,就见一朵金色烟花占满落地窗所框住的整片天空。
一瞬的炫目,朱序眯了眯眼。
房间里的电子时钟提示,距离新年还剩三十秒。
贺砚舟贴过来吻了下她肩头:“下雪了。”
“……是吗。”
“你说你遗憾今年没看到雪。”贺砚舟瞧了眼时钟:“还有十八秒,算今年的。”
朱序眯起眼,努力看向窗外,在不断升空绽放的焰火的照耀下,看见雪粒洋洋洒洒。
她想起来,是在她决定轻生那晚的砂锅店里,曾同他说过这样的话。一时惊讶他还记得。
霎时,朱序心中漫过愧疚之感,贺砚舟于她来说是恩人,她利用过他,他也挽救过她……朱序忽然发现自己卑劣糟糕,不但没有感激之心,现在又破坏了某种关系。
片刻清醒,却在转瞬间又被贺砚舟拉了回来。
他特别地狠,好像是在惩罚她分心太久。
电子时钟进入五秒倒数,窗外焰火爆发性喷射开来。
天空亮如白昼,闪烁着异常绚丽的色彩。
北岛长夜,万物沸腾。
房内亦是如此。
外界的一切狂欢都是最好的掩护,朱序嗓子干哑,语不成调,不多时,脑中也如烟花怦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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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朱序缓了很久,直至某一时刻终于找回听觉,隐约听见水声淅沥。
她努力睁开眼,看见磨砂玻璃圈住的浴室如同一个梦幻盒子,散发着暧昧暖黄的光。里头映着贺砚舟的影子,他身躯颀长,站在淋浴下,正抬手挥动着短发。
朱序瞬间清醒,咬牙撑起身体,刚想站立,忽然双腿酸软地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