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舟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多,没看见也正常。”
除去他回临城分隔两地,多数时候,他们各自忙碌。有时他回来,她已经睡下,等他终于挤出一点时间,她又奔波于各个现场,忙得脚不沾地。
“一个纹身而已。”他轻描淡写,“要不贺夕手痒,老惦记着你。”
朱序说:“你这个哥哥真不错。”
贺砚舟动动眉头:“难道不该夸我是个称职的伴侣?”
朱序很大方:“给你打9.9分。”
贺砚舟还算满意,人无完人,无需纠结被她减去的0.1分差在哪里,正沉默,却听她说:“满分100分。”
贺砚舟气的笑出一声来,转头咬她脖子,牙齿轻开轻合,左右交错,成功听见她咯咯笑着软声软语求饶。
又躺了会儿,汗水消散。
拆下用过的那枚东西扔进垃圾桶,两人一同去洗澡。
贺砚舟先出来,去卧室取了干净的居家服送进卫生间,之后去办公桌前处理公事。
天空似乎放晴了些,降雨减缓,楼下新冒头的树芽一簇一簇,翠绿而油亮。
朱序沏了杯普洱,端过来放到他手边。
“谢谢。”他盯着电脑,并未抬头。
“不客气。”朱序随口答。
走去厨房,她从冰箱冷藏格里翻出前些天买来的生栗子,冷水冲洗几遍,用开壳器压出十字开口,丢进烤箱中。
等待的功夫,把那束芍药插瓶,又捡了几样水果切好装盘,一同端去阳台的桌子上。
她动作很轻,并不打扰他工作。
旁边有把躺椅,与贺砚舟所坐的椅子形成直角,同样搁在桌子旁。
朱序从书架选了本书,在躺椅上躺下来,先插一块蜜瓜抬手向后送到他嘴边。他没看是什么,张嘴吃了。
选的书是《花艺秘普》,里面介绍了数百种花材及插花技巧。朱序随便翻几页,触了触栗子的温度,剥开一颗仍然先给他尝味道。
“好吃吗?”她满怀期待。
栗子新鲜出炉,口感绵密,甜度适中。
“好吃。”他说。
朱序笑笑,不再打扰。
客厅恢复安静,偶尔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悄无声息间,暖暖的阳光从西边照射进来,洒在她身上。原来雨已经停了。
朱序转头看了会儿外面,忽然觉得此刻的一切都充满幸福感。
她不禁费力地扭头,仿佛看到他才能确定这种感觉的真实性。
贺砚舟似有所察觉,视线挪到她脸上:“怎么了?”
“没啊。”朱序脑袋回正。
贺砚舟一时没能收回目光,他的角度,能看见她饱满的额头和轻垂的眼睫。夕阳温柔,在她鼻尖跳跃。
那本厚厚的图画册子搭在她腿上,她边翻阅边拿桌边的水果吃。
分隔瓷碟里盛着切好的蜜瓜、苹果,还有几颗圣女果。
贺砚舟抬手,将那果盘勾到别处。没多久,见她伸手,细细的手指在桌上探来探去,最后不得已转头,确定果盘位置后,拿了颗圣女果来吃。
贺砚舟默默笑了笑,也拿了颗红彤彤的小果子放入口中,顺手再将果盘挪走。
朱序没回头,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轻声嘀咕:“你好幼稚。”
贺砚舟淡笑不语,抬手轻敲她额头。
朱序摸摸被他敲过的地方,他好像特别喜欢这样逗她。
她扭过身,半趴在躺椅上看他:“工作忙完了?”
“差不多。”
她手臂搭着靠背,下巴垫上去:“饿不饿?你想外面吃还是在家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