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再恐怖的人,终究也只是人而已。只要是人,就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就不会永远一成不变。”医生看着夏夏,笑了笑问:“这个成语用得对不对?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还选修过汉语课。”

见夏夏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医生说:“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但女孩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就又侧过头去,继续沉默地看着海面。她不说话,医生也不勉强,精心准备的食物已被吹凉,只能原封不动端回去。

就在他起身要离开时,夏夏忽然开口:“今天几号?”

“12月2日。”

女孩眸中微动,学校明天就开学了。

“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医生顿了顿,实话道:“周先生回来之前,恐怕是不能离开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夏夏垂眸,没再多问。

果敢老街市,白家别墅。

红酒杯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

“阿坤,好久没回来了。”坐在主位上的白明檀虽然头上根根白发,面色却红润,“正好上个月家里换了主厨,正宗的中国云南菜,尝尝。”

白明檀往上数三辈都是中国云南人,后来才加入缅共,最后又从缅共独立出来,成为果敢实权人之一。

“爸爸,你不是有事要跟坤哥说吗?”

说话的是坐在白明檀右手边的白丽君,她今天特意换了身裙子,踩着高跟鞋,大波浪的长发在暖光下散着淡淡的光泽。与平时穿着军装军靴,扎着高马尾射击的样子天壤之别。

“阿坤。”此时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笑着开口,“我这个妹妹,你们从小就认识,最了解她,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你别笑话。”

周寅坤挑眉,看了眼白丽君。这一眼看得后者面色微红,但男人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多停留,转而就看向了白明檀:“檀叔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

白明檀放下酒杯,用餐巾擦了擦嘴,“听说佤邦那边很不给面子,三天两头的毁田烧山,你损失不小吧。”

“还行,打一次能消停几天。”周寅坤明知故问,“檀叔怎么关心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