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君子既诺,不负所托,卿敢背诺,吾必弃之。”

笔走龙蛇,霍令仪很快就写完了。

特意在末尾点明,他胆敢孤身赴会,她再也不会考虑与他合作。

尽管她不觉得自己的这番威胁真的能奏效,但态度总得摆出来。

她把信纸上的墨吹干,折好塞进信封中。

从温好的蜡斗中舀出一小勺,浅蘸在封口处,拿出铜做的雕花印章,盖戳上去。

印章只是随意雕刻的花卉图案,并未留名。

然后将信交给了喜鹊,让她跑一趟景王府。

喜鹊来到景王府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

喜鹊来过一次,但门外的侍卫轮换值守,恰好是不认识她的。

喜鹊哪怕报了霍府的名号,侍卫也尽忠职守,并未放行。

好在喜鹊从他们口中打听到景王外出未归,只好守在石狮子旁边等候。

天色渐暗,府门外的檐下点起了灯笼。

台阶两侧的石狮子没有灯笼的光映照,远远看去,压根看不到有个丫鬟蹲在那里。

不多会,宽巷里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和舆毂碾过青石板的声音。

喜鹊抬头,恰好看到身着锦衣华服的景王踩着轿凳走下来,撩袍拾级,仪态说不出的从容矜贵。

喜鹊喜出望外,喊着景王的名字冲上前来。

青山听见声响,暗夜中瞧见一个姑娘飞奔而来,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二话不说拔刀相向。

喜鹊望着近在鼻尖的寒刃,只差一根发丝的距离,就要将她劈作两半,她顿时吓得两股战战,呆若木鸡。

越少珩并未回头,正要跨过门槛,忽听闻一声微弱的呼喊:“景王殿下,我是霍小姐的丫鬟,是来送信的……”

青山收刀回鞘,余光瞥见华服来到近前,他退居其后,默默观察形势。

“你是霍令仪的婢女。”越少珩记忆力不差,只是看他愿不愿意记住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喜鹊那日随霍令仪进王府,曾近距离接触过他。

记得那时景王对自家小姐温和有礼,再加上今日小姐亲自给景王写信,她一时松懈,将景王当做一般的郎君。

直到撞上刀口,她才猛然意识到,真正的景王,绝非那般轻易可接近。

她颤颤巍巍掏出一张信封递给了景王:“景王殿下,这是我家小姐给您写的信。”

信封上的字,他很眼熟,是霍令仪的。

越少珩接过,捏了捏,薄薄的一张纸,看来没写几句话,他状若无心那般调侃:“你家小姐真沉得住气啊,今日才给我递信。”

喜鹊咽了咽口水,不敢抬头看他,低垂着脑袋恭敬道:“奴婢不清楚,奴婢只是送信的,既然信送到了殿下手中,殿下如无差遣,奴婢该回去复命了。”

越少珩将信件塞入怀中,吩咐道:“青山,夜里路黑,你送人回府。”

“是。姑娘请吧,我送你回去。”

“不……不劳侍卫大哥费心,奴婢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喜鹊低着头溜出宽巷。

青山持刀默默跟随,不远不近地隔着一段路,将人护送回府。

第38章 巧遇“我家夫人脾气火爆”

这厢越少珩回到书房落座,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他不喜欢幽暗的地方,身居光明,才会感到安心。

江野早在他回来前就把屋内各处灯台点亮。

书桌后的屏风两侧放置了两个镂空浮雕升降灯台座屏,如金乌东升西落,随着主人心意随意调节高度。

宽敞的桌台上放置了一盏青铜鱼尾托盏玛瑙灯,玛瑙如玉,光泽温润,透出来的光线温和,对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