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骆雍对小小的蹴鞠赛那么紧张,非得要收买阿珣的队伍?收买不成还要下狠手伤人。
若非跟他的利益息息相关,他何必做到这份上!
踢假球可以定向输赢!赌局也就十拿九稳。
霍令仪心惊胆颤,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道:“殿下……经义斋之所以年年拿魁首,是否和金玉坊有关系?”
越少珩颔首,难得夸了一句:“还不算笨。”
“我就说,一个小小的国子监比赛,有什么好争的,区区五百两当然不算什么,但如果是五千两,五万两呢!殿下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只要不违背律法,也不违背我的道义,我一定照办!”霍令仪不由义愤填膺,她最讨厌暗箱操作了!
越少珩见她入局,唇角上扬,继续谆谆善诱:“我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这回信任我了吗?”
霍令仪此时还无知无觉,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把这样重要的消息告知与她,也是一种透底,此时夸起信任也是一片赤诚:“信任,殿下踢蹴鞠的本领出神入化,想来赢球也是手到拈来。”
越少珩笑得人畜无害:“既然信我能替你赢下比赛,那本王这笔赌注,就由你来出。”
“金钱,比任何花言巧语都值得人信赖。”
“不是你说信任我吗?一条船上的,蚂蚱。”
沉默,震耳欲聋。
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在给她挖坑!
她都这样小心了,怎么又掉他坑里了!
霍令仪头皮发麻,尝试挽救他堕落的灵魂:“我娘说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越少珩单手支颐,手肘支在案几上,眉眼皆是疏朗笑意,无害得很:“放心,有我在,保管能赢 。赢了都是你的。”
霍令仪咬唇,退让半步:“那我浅浅拿个十两出来。”
越少珩摇头:“金玉坊下注,一千两白银起步。”
霍令仪愤慨骂道:“他怎么不去抢!”
他抛出常人都难以拒绝的诱饵:“十倍赔率,到手可是一万两。”
霍令仪顾虑颇多,涉及到金钱,不是轻易说笑的,那可是整整一千两啊!万一输了怎么办?
“赌得也太大了吧,就不能少点吗?”
越少珩似是早有预料,眼神微眯,激将法信手拈来:“是谁信誓旦旦说信我的?原来霍小姐是在撒谎哄我开心。将军府的大小姐,不会连一千两都拿不出来吧。”
霍令仪不吭声。
一个每个月都没有盈余的人,手头上能有一千两吗?
一千两是什么很少的钱吗?
再者,越少珩可信吗?
越少珩见她咬唇为难的样子,觉得有几分好笑,垂眸敛去笑意,抚平衣襟上的褶皱,遗憾道:“算了,也不为难霍小姐了。”
“真的?”霍令仪眼睛亮了起来。
谁料,转瞬又如流星般熄灭。
越少珩嘴上说算了,态度上却分明:“嗯,霍小姐请回吧,今天我就当你没来过吧,霍小姐还是另请高明。”
霍令仪被下逐客令,心里半点也不高兴。
她明白,如果不答应,今日这一遭怕是白来了。
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打硬仗的准备,没想到硬仗这么难打。
不仅亏了一百两,还要再折损一千两!
最重要的是,要是不继续砸一千两,一百两就跟打水漂一样没了。
他最好真的把事情办到了!否则……
霍令仪在心里叹了口气,否则还能怎样?
她直接成了越少珩的债主呗。
景王又不是外强中干,区区一千两,还能欠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