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安与邓氏在马车里一言不合便吵了起来,坐在角落里的沈昭举捂住了耳朵,低着头,悄悄落下泪来。
他真的做错了吗?
……
等府门外的众人散去,霍擎与冯衿才转身回府。
冯衿领着圣旨去了平湖居找霍令仪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那厢霍珣早已蹦蹦跳跳闯进平湖居。
临到她的闺房,霍珣才平复欣喜的情绪,换上一副沮丧的表情。
他坏心眼的没有把这边的消息传去平湖居,垂头耷脑地将沈昭举要照顾她下半生的消息转告于她。
霍令仪为了演戏演得齐全些,还真的对自己伪造了一番,不仅脸上绑着绷带,手臂,腿上也都用绷带缠得紧紧的,整个人板板正正躺在床榻上。
听完霍珣的话,霍令仪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了,她想要坐起来,但被绷带束缚着,多有不便,便让霍珣将她扶起。
霍珣忍着笑,将她扶起,继续劝道:“阿姐,你节哀顺变吧,那个沈公子对你也算仁至义尽,听闻你伤成这样,都还要来照顾你,其实他也不比景王差,要不你就忍忍嫁过去吧。”
霍令仪挣扎着要解开身上绷带:“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喜鹊,喜鹊,快替我收拾细软,咱们连夜逃出盛京,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就是你要离家出走?”冯衿背着一只手从外间走进来,好笑的看着她的这副模样。
霍令仪扭头看先来人。
她看见冯衿气势汹汹地拿着鸡毛掸子进来,鸡毛掸子在空中挥舞,破空声带着慑人的气势,“啪”的一声拍打在屏风上,有几根羽毛被震荡掉落,看起来就十分吓人。
霍令仪像一条毛毛虫一样,艰难地往床里挪去,求饶道:“娘,娘,我知道错了。”
霍珣坐在床头撑着床板,回头瞧她倒霉的样子,不由捧腹大笑:“快跪着给娘磕三个响头,娘就原谅你了。”
正在幸灾乐祸的霍珣遭受致命一击,整个人从床边弹了起来,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后背:“啊!娘,你为什么打我!”
冯衿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满屋子乱转,笑骂道:“我让你助纣为虐,我让你帮她捣乱,我让你吓唬她!”
霍珣缩着身子拼命躲避,挥舞着手臂的样子像一只走地鸡,咯咯咯咯地满屋子跑,最后从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霍令仪躺在床上乐不可支,笑得直不起腰来。
直到床前出现了一道黑影。
霍令仪笑不出来了。
“娘,你轻点,我怕疼。”霍令仪干脆破罐子破摔,重重倒在床里装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到她身上。
身上的绷带被冯衿一圈一圈的解开。
冯衿将鸡毛掸子和圣旨都放到了她的架子床边,满脸无奈地看着她:“也不知道你满脑子在想些什么,竟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霍令仪禁不住皱眉,问道:“娘,我都这样了,沈昭举也还要娶我吗?”
冯衿被霍擎带走的时候听到了霍珣和沈昭举的对话,于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是啊,我听他说,愿意伺候你终老。不过他是家中独苗,他娘肯定不可能答应,沈昭举就说纳妾生子,再记到你名下,认你做嫡母。”
“什么!他敢纳妾!”霍令仪嫌恶不已。
冯衿笑出声来:“你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还管他纳不纳妾?”
绷带被全部卸下来,霍令仪扭了扭手腕,十分沮丧地叹息道:“也是,我可管不着了。”
半晌,她又唉声叹气道:“不对,我真的不愿意嫁给沈昭举,看见他我就恶心。”
冯衿笑着摇头:“那你看见谁不恶心,景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