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景王印象不错,如果他能做他们的女婿,自然是好的。
但是没有敲定下来的事,便会有变故的一日。
她叹了口气,拿出帕子替霍令仪擦拭眼泪,语重心长解释:“你爹回绝了,但沈大人仍坚持三顾茅庐。”
霍令仪的泪涌得更多,沾湿了衣襟:“三顾茅庐就要答应吗?我说了不愿意嫁给沈昭举,他怎么能不顾我的意愿行事。”
冯衿无奈地摸着她的脑袋为她解释,语气里是罕见的严肃:“你如今年纪不小了,要不是你以前得罪了太多人,何至于只有他一个选择。他在仓山时救了你的命,这外面不知怎么的都传开了,原来是沈家那位夫人在各种宴会上四处宣扬,现如今,大家都知道了这桩美谈,等着我们两家结秦晋之好,这样一来,原本还有心的人家,短时间内都不敢再冒头了。”
霍令仪恨恨咬牙,早知当初就该听胡蝶的话,在仓山那会结果了他,何至于闹出今日这样的祸事来。
早知……
霍令仪气愤地锤了自己的腿一下。
这世间哪里有未卜先知的事。
都怪越少珩,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真要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旁人吗?
冯衿见她咬牙切齿,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肃声警告道:“蛮蛮,别怪娘没有提醒你,这回你绝不可和过去那样肆意妄为,真闹起来,两家都不好看,还会损坏你的名声。”
霍令仪用力咬着唇,在唇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咬痕,她吸了吸鼻子,试图冷静下来:“我不闹,那你们就不能拒绝这门亲事吗?”
冯衿解释道:“娘为你拒绝过的。他们沈家登门数次,起初目的十分明确,后来被我拒绝多了,改为怀柔政策,只当每日过门叙旧闲聊,都不曾提及此事,好端端的你叫我怎么好将她赶出去,传出去了只会落人口舌。”
霍令仪知道自己母亲守礼,注重颜面,所以才会处处谨慎小心。
可她不甘心被沈家人拿捏。
于是霍令仪从她怀里起身,杏眼圆睁,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娘不做坏人,我敢做坏人,她下回再来,我就拿扫帚将她赶出大街去!”
冯衿噗嗤一声笑出来,将她重新拉回来坐下,用力点了点她的脑袋,无奈责备道:“你这暴烈的脾气呀,真是随了你爹。”
霍令仪鄙夷道:“哼,他才不会像我这般刚烈。”
冯衿道:“谁说的,他年轻时脾气比你暴躁多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去了陇西。他吃过莽撞的亏,加上年纪渐长,就更要三思而后行。你呀,也别怪你父亲,沈家如今傍上新上任的中书令,势头正猛,不可轻易得罪树敌,要拒绝也得徐徐图之。”
霍令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眉宇染上厉色:“不要。”
冯衿想起她跋扈骄纵的性子,生怕她闯出不可调和的祸事,罕见地喊她全名,语气中带着威胁:“霍令仪,想吃棍棒了是不是,娘很久没有打你了,别逼我破例。”
识时务者为俊杰,霍令仪态度马上软下来:“娘……”
冯衿皱眉瞪她:“再啰嗦,回去就给我禁足。”
霍令仪撇嘴,无奈答应:“知道了。”
她嘴上答应了,可心里绝不服从,在车毂声中,静静酝酿着计划。
回到府邸,霍令仪在喜鹊的服侍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喜鹊正低头给她系腰带,霍令仪问道:“胡蝶人呢?”
“不知道,最近老是不见她。”喜鹊如实答道。
“你去找找,然后让她来见我……”霍令仪转念一想,又改口道:“算了,她肯定也不会跟我说实话,换身男子衣服,我要出门。”
霍令仪把喜鹊刚给她换好的腰带解开,二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