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仪脸上的笑意顿时垮了下来,这不是纯纯看运气吗?
好不容易攥住的底牌成了废纸一张。
冯汐君爱莫能助地看了她一眼。
主席上的冯昌颐大笔一挥,写下一个字,行酒令便开始了。
先从男子席位的冯漳开始。
游了一轮,竟无人中标,冯涣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轮到女子席位,霍令仪破罐子破摔随口念了句诗文,“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哎,中了!”冯韫敲锣,举起一张纸,上面白纸黑字写了一个“桂”字。
开门见喜,霍令仪被两个妹妹起哄,推送了出去。
霍令仪面对齐刷刷看过来的无数双眼睛,有些头皮发麻,不过她也不至于真的怯场。
冯昌颐笑着指着她说道:“小令仪,年年都让你躲过,今年总算逮住你了吧。”
霍令仪站在台前,撒娇卖乖道:“阿翁,你是故意写这个字的吧。”
冯昌颐笑道:“哎,瞎说,这字够偏了吧,我都没写春、花、秋、月这样常见的字,巧合罢了。”
霍令仪的外祖母杜寻芳乐呵呵地看着她:“令仪,乖孩子,有什么拿手戏,给阿姆瞧瞧。”
外祖母都这样说了,霍令仪岂敢再推脱下去。
她不擅琴棋书画,穿这身也不方便舞刀弄剑。
思索良久,她走向女子席间的冯汐君,低头与她耳语几句,冯汐君微微颔首,起身示意离席。
冯昌颐问道:“你要做什么?”
霍令仪神神秘秘地笑道:“阿翁,阿姆,你们等着听好戏吧。”
冯昌颐被她吊起了兴致,与杜寻芳对视了一眼,小声跟妻子玩笑道:“她该不会给我唱大戏吧,她那破罗嗓子,门口的鹅都叫得比她好听。”
杜寻芳好笑地打了他一下:“积点口德吧。”
冯昌颐又问自己的女儿冯衿,冯衿无奈笑道:“她天天看大戏,保不齐真学了两招,给你们二老助助兴。”
霍令仪走到冯韫身边,摇着他的手臂说:“大舅舅,既然抓到我了,是不是也该轮到我写下一个字。”
冯韫莞尔一笑:“哎,还有这个道理吗?”
冯韫溺爱她,在她的撒娇声中便将笔递给了她。
霍令仪狼毫一挥,狡猾地写了一个“月”字。
春、花、秋、月,最容易中招。
男子席间,冯涣站了起来偷看,当着席间众人的面揭她的短:“瞧瞧她,肯定出什么鬼主意,要我说,咱们得想些偏门的诗。”
席间众人心思各异。
冯漳不喜表演,刻意避开一些常见的意象,冯涣、冯濛等人也都选了毫无意象的壮怀诗。
沈昭举和冯漳完全相反,他想要表现的心都快要从胸膛跳出去了。
可是完全没有头绪,便盲拳乱打,企图能猜中一个。
唯有越少珩,选了一句囊括了几乎常见天地意象的诗去搏:“风回仙驭云开扇,更阑月坠星河转。”
冯韫笑着敲锣:“中了!”
白纸展开,月现其中。
霍令仪直愣愣地看着从席间走出,来到她面前站定的男人,他拱手对冯昌颐说道:“老师,既如此,学生便献丑了,许我也准备一番。”
冯昌颐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但没有制止。
他也好奇,景王到底有什么东西想要表演给他看。
霍令仪小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越少珩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状若随意地瞥了眼人,低声道:“陪你,顺便圆你一个缺憾。”
霍令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她有什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