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捋着肩头秀发,挨靠着身后的美人靠,朝他嗔骂道:“登徒子,你好熟练啊,用这招亲过几个姑娘啊?”
还以为她要骂他什么卑鄙下流,却没想到在意的是这个。
越少珩轻笑出声:“你猜。”
霍令仪轻哼一声,鄙夷道:“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真看得起我。”越少珩单手撑着矮榻,仰头望向苍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忍不住开怀大笑。
捧着姜茶走上来的柳青骊有些进退两难,他们二人分别在矮榻两侧坐着,明明坐得挺远的,但个中气氛,却粘连着一些暧昧,令她不敢轻易打破。
柳青骊转身想走,却被霍令仪叫住,她唯有硬着头皮上前,给他们送去姜茶。
“你坐。”霍令仪故意将柳青骊拉到他们二人中间坐下,阻隔了他的视线。
柳青骊如坐针毡,想走却走不得,被霍令仪硬塞了梳篦,让她帮忙梳发。
柳青骊唯有依言,跪在塌边替她梳发。
她的秀发乌黑亮泽,晒干以后,摸上去如丝绸一般光滑,令人爱不释手。
梳子不小心碰到她耳朵上的耳坠,霍令仪瑟缩了一下,嘶的一声抽气。
柳青骊问:“怎么了?”
霍令仪抬手抚摸脸侧:“耳朵有些痛。”
“我瞧瞧。”柳青骊将她两鬓秀发撩开,才发现她耳垂明显红肿,穿耳的地方冒出了些脓液。
她刚碰到耳垂,又惹来霍令仪一声轻呼。
越少珩忽然开口道:“贪图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穿耳就这么多事了。”
霍令仪斜睨他一眼,辩驳回去:“少说风凉话,要不是今日落水,我好着呢。”
柳青骊担忧问道:“令仪要不先摘下来?”
霍令仪摇头拒绝:“不能摘,摘了伤口会愈合,我岂不是又得再穿一回?唉,别管了,我回家抹药就行。”
她再三坚持,柳青骊也无话可说。
又坐了一会,霍令仪与柳青骊一起回厢房,将烘干的衣物换上。
梳妆的功夫,画舫也快靠岸了。
岸边有马车候着,准备接他们回城。
景王的马车宽敞舒适,底下还垫了厚厚的毯子,坐在上面舒服得几乎感受不到任何颠簸。
霍令仪累极,靠着柳青骊窝在马车角落里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唤醒。
“阿姐咱们到家了。”
她迷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景王的马车上。
独自一人躺在软垫里,有引枕垫着脑袋,身上盖着一件披风,上面有沉香熏过的气味,和越少珩身上的味道一样,令人安然入梦。
车厢内,除了越少珩和霍珣以外,再无旁人。
柳青骊与孟玄朗,大概被越少珩送回了各自家中。
马车骤然停下,霍珣撩起窗台悬挂的帘子,看见了自家府门。
他感激地对送他们回府的越少珩拱手答谢:“多谢殿下相送,我与阿姐就先回家了。”
竞渡结束后,霍珣与几位表兄在街上游玩了一会,之后便散了各自回家。
他不敢独自回去,怕被母亲谴责追问,于是跑到景王府等人。
景王府的管家得知他是霍家少爷,热情请他入府,好吃好喝招待着。
直到景王带着霍令仪归来。
他就知道,景王一定会将他姐姐安全送回来。
越少珩对他沉声吩咐道:“你先下马车,本王有些话要与你姐姐说。”
霍珣回头瞥了眼自己的姐姐,她安静坐在马车角落里,罕见
的柔顺。
而景王也淡然坐在一侧,二人虽未多言